“我不喜欢吃草莓蛋糕了,下次别让管家端过来。”
祁青聿沉默半刻,也没多问,笑着迁就他,说了声好。
视线略过那几枚新的燃到尾的烟蒂,祁青聿试探:“家里好像没有你爱抽的那款烟,我叫人去买。”
“不用了,就这款挺好的。”烟草味重些也不是坏事。
祁青聿还想说些什么,迟尧却不想听了。
背对着坐到床边,他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点燃,白烟混合着祁青聿身上湿漉漉的木质香,意外好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爱这款香水。”迟尧多了一句嘴。
“我们都是念旧的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好笑呢。
迟尧吸了口烟,透过袅袅白雾望着遮挡视线的窗帘,眯了眯眼,道:“我不是,你也不是。我有些累了,想一个人待会儿。”
迟尧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祁青聿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作,似乎是被他伤到了,很久之后才冒出一句:
“你或许不是,但我是。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我提分手是另有苦衷的。”
迟尧愣了半秒,滚烫烟灰烫到手背的刺痛拉他回。
如果这番话放在一年前,迟尧或许会犹豫一番。
但偏偏是这时候。
“我真的很累,不想谈没意义的事情。你出去吧。”
“……好,我不打扰你休息。我让林管家把饭菜热好再端上来,你多少吃些。”祁青聿的声音有些干涩。
脚步渐远,房门开启又合上,房间彻底安静了。
迟尧抽完两支烟才回头看了眼——
桌上那碟草莓蛋糕和烟灰缸里燃到头的烟蒂都不见了。
应该是祁青聿离开时顺手带出去的。
迟尧叹了口气,自己刚才是不是话说重了?
祁青聿至少在四面楚歌时给了他一个庇护所,或许应该对他态度和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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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临安市下了一场大雪。
月色稀疏的夜里,雪如落花,纷纷扬扬盖了一地。
迟尧倚在阳台的躺椅上看雪抽烟,吞云吐雾,享受短暂的麻痹。
这是他近日最爱的一件事,仿佛想把在陆鸣身边克制的、没能抽到的烟一个劲儿全补回来。
祁青聿看着迟尧这幅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端着热牛奶打开阳台的滑动门,垂眸看了迟尧一会儿,牛奶杯放到矮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见迟尧仍旧没有反应,祁青聿蹙眉把他唇边叼着的烟掐掉。
“这是今天的第三包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还有谁来帮你注意?”
“知道了。”迟尧恹恹应了句,想把他支走,“今天除夕,你真的不去陪父母吗?”
“不用。祖父还在医院住院,他们惦记,都在医院候着。”
祁青聿习惯性勾了一缕迟尧的头发,没能像从前一样捋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