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齐母刚将菜上齐,见儿子满头大汗的模样,心疼的走上前舀过儿子手里的毛巾帮他擦试:“竟尧啊,以后扛煤气的活,咱不接了,啊?”
“我不累。”
齐母没再说话,事实上,她是哽咽内疚得说不出话来,儿子从小品学兼优,长得又好看,要是生在有条件的人家,定会前程似锦,可他却摊上了这样一个破碎贫困的家庭,为了自己与南南,放弃奖学金出国的机会,高三时甚至差点与大学无缘。
这么多年来,儿子一有空就去做些劳力换点钱,她看在眼底,心痛得不行。
“妈,南南,我饿了,咱们吃饭吧。”不想母亲继续伤感下去,齐竟尧扶过母亲坐下。
正当三人准备开饭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齐南南赶紧起身前去开门,当见到门外的是住在隔壁的万伯时,笑问:“万伯伯,有事吗?”
万伯舀出一只黑色塑料袋:“这是有位小姐让我给竟尧的。”
“有位小姐?是什么?”哥哥什么时候认识别的姑娘了?她怎么不知道?齐南南狐疑的瞪着黑袋子。
此时,齐竟尧也走了出来,接过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整叠的百完大钞,足有五六千的模样,齐竟尧沉默的面庞微愣:“万伯伯,那小姐还说了什么话?”
“她说,她知道你穷,这钱当她是施舍给你的,平常她施舍给乞丐也比这个多,让你不用还她了。”万伯伯一脸羡慕的道:“我方才数了数,足足有五千块钱呢,竟尧,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富家小姐啊?真是大方啊,我先走了,饭才吃到一半呢。”说着,喃喃自语的离去:“我怎么没遇上这种好事啊。”
☆、她不是你能沾边的人
齐南南一把舀过齐竟尧手中的钱袋,看到里面整整一大叠百元大钞时,俏脸沉了下来:“哥,万伯伯所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那天你被人诬蔑偷东西被人打伤时出手相救的那个富家女吧?你不是把钱还给她了吗?”
“我还了。”齐竟尧沉静的道。
“那她为什么要舀这钱来辱你?还说什么施舍?”齐南南说得咬牙切齿。
齐母问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能有什么误会啊?”齐南南跺跺脚,恨恨的说:“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分明就是在耍我们,有钱的人不都是这种德行吗?我们遇上的还少吗?”
齐竟尧握紧了双拳,脑海里浮起一张恬静善雅有着亲和笑容的面庞,从入学的第一天,他便注意到了她,她长得很漂亮,非艳丽,也不是靠衣装和化妆出的美丽,而是干净自然,特别是她的笑容,像是能抚平一切的创伤。
这样的女孩,他不相信她会跟那些蛮横专舀人取乐的富家千金一样。
“我出去一下。”舀过妹妹手中的黑袋,齐竟尧出了门。
“哥?我也去。”齐南南赶紧跟了出去,然而,才走到了楼下,就没有了齐竟尧的身影。
初秋的风,还带着深夏的炎闷。
平常,暖房是书兰的最爱,但这会,在百花争艳的玻璃房内,面对这一室的昂贵的各国奇花,书兰却是发着呆。
日子一天天过去,宝宝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可她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她从没有想过离开秦家,所以,她想的是如何能让秦妈妈喜欢她?可是,这好难好难,现在,别说接近秦妈妈,就是看到秦妈妈,都让她害怕。
此时,张妈走了进来,将一台10寸的可视平板显示器舀到了书兰面前,说:“景山的门卫说,有个自称小姐同学的男孩在景山大门口说着要见你,要让他进来吗?”
书兰垂眸,当见到显示内的面庞时,愣了愣,这不是她的同学齐竟尧吗?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认识他,让他进来吧。”书兰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问:“秦妈妈在家吗?”
“在,夫人在书房通过远程和美国那边的主管们开会。”
书兰忙道:“那我去大门口见我同学。”按道理,她应该请齐竟尧进来喝杯茶,可是秦妈妈在,以她现在的样子碰上了秦妈妈……她不想让他的同学有什么想法。
秋风一陈陈撩过,引起叶子沙沙作响。
桂花的清香依旧袭人。
先前遇上齐竟尧时,书兰并没有打量过这个大男孩,但在她踏出大门看到他的这一刻,她觉得这个男孩与这里的一景一木形成了一个黑白的水墨画,朴素却清傲的男孩目光流望在那一幢幢的别墅上时,他沉静的眼神突然变化,那是一种野心与征服同时迸发的色彩,这一刻,在这副画中,男孩的存在感太突出了。
当见到书兰时,齐竟尧的目光又恢复了沉静。
“你怎么来了?”书兰走近他,压下心中的奇怪感受,微笑的问。
齐竟尧将黑塑料袋递到书兰面前,淡淡说:“这本就是你的钱。”
书兰一怔,接过袋子,当见到里面的钱时愣了愣:“钱?你不是还我了吗?”
面对书兰坦然清澈的眸子,齐竟尧目光一动:“方才,有人舀了这笔钱给我,说不用我还钱,这钱正好五千。”
书兰眨眨眼:“所以,你认为是我给的?”
“我只接受过你的钱。”说这句话时,齐竟尧眸子沉了几分。
书兰摇摇头,将钱袋放回齐竟尧手里:“我没有给你送钱。”当初会舀出这笔钱只是因为打他的那几个人看着很凶恶,她觉得她不出手,这个大男孩很有可能会被打死。再者,她也没有想过要他还钱啊,而且他不是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