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奶又软。
分明她不是那样的声线,可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格外好听,让人格外受用。
光是想起往日光景,赵叙宁就觉得愉悦。
那是日积月累出来的快乐。
如果这是个梦,那赵叙宁愿意长梦不醒。
赵叙宁想,她的阿茴应当是永远快乐的。
永远保持少女状态。
可是她毁掉了这样的沈茴。
所有后来沈茴见她总是冷脸,总会红了眼。
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法越过的坎就像是围城,把人困在两个世界。
但沈茴离开她真的会快乐吗
她所遇见的人真的会比她好吗
赵叙宁的心境变化,连带着梦境都生变化。
斜风冷雨,云霜雾雪。
总归令人不太愉快。
后来在一片白雾之中,沈茴站在悬崖边,微笑着朝她挥挥手,好像在跟她说再见。
随后身体往下倾倒,赵叙宁瞪大双眼往前跑,结果什么都没有抓到,只有一片虚无。
赵叙宁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刺眼的白,周遭是熟悉的消毒水气味,额头传来的疼痛让她区分开梦境和现实。
即便如此,她后背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赵叙宁转了转头,看到了正撑着下巴坐在病床前打盹的赵莹。
许是她的动作惊动了赵莹,赵莹很快醒来,和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你醒了。”赵莹起身,顺手摁了病床前的呼叫,然后关切地问她“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赵叙宁硬撑着缓慢地摇头,“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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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赵莹说。
赵叙宁又问“沈茴呢”
赵莹“”
“她有事吗”赵叙宁再问。
赵莹摇头“应该没什么事。”
沈茴也陪着她跪了一千多阶,赵叙宁痴痴地望着门外,再没说什么。
她还有些没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
期间梁适来过,许清竹来过,赵凌来过,她父母来过。
大家看到她都是一脸严肃,三缄其口,好似她一步一叩三千阶的行为没生过。
其实赵叙宁能理解。
大家应该都处于震惊中。
如果很多年前,有人跟赵叙宁说,你有一天会为了挽回一个女人一步一叩上三千阶,赵叙宁绝对会翻个白眼,觉得她有病。
可没想到,她会做。
别人想不到,赵叙宁自己也想不到。
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一瞬间,只要沈茴提,她都会做。
可能就到了一种疯狂的程度。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她爱沈茴爱疯了啊。
疯子。
赵叙宁自己心里这么骂过。
赵叙宁看似平静地在病房里躺了一整天,内心却不平静。
总是不自觉往病房外看,一眼又一眼。
却没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