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不知是什么情绪地接过,抿了一小口,问他:“你不喝吗?”
“我点的还没上。”
“喔,”她点了头,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体里居然还有点害羞的因子,“那你不去唱歌?”
他笑着摇头:“不唱了。”
包厢里很吵,两个人交流需要靠的很近,某些角度看起来像在交颈咬耳。
他不喝果酒,喝的是啤酒,刚刚饭桌上喝了几杯,这时候余味漫到她这边,带着冰凉的烟火气。
她手指一动。
刚刚他给自己开酒的时候,好像摸到自己的手指了。
于是后面半场她都恍恍惚惚沉沉浮浮,本就有点晕眩的神思被酒蒸腾得更加云里雾里。
舒然晃了晃脑袋,准备出去醒醒酒。
她从外头的冰
柜里扯出一瓶冰啤酒,在外头的休息台坐下,脸贴着酒瓶降温。
结果被出来催酒的郑语看到。
他看着她有些酡红的脸:“在干什么?”
“降降温。”她脸颊的肉被挤出来一小团。
郑语点头:“你们这是挺热的。”
跟她说了两句,郑语去前台催自己的东西:“352的十瓶冰啤还没送到。”
“不好意思,可能被漏了,我们马上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他抿了抿被热得有些湿润的唇,“酒在哪?我现在拿进去吧。”
提了十瓶酒,郑语居然还能腾出一只手拍她肩膀:“还不进去?里面空调比这凉快。”
她后知后觉起身,“走吧,进去。”
他顺手把那瓶啤酒扔到自己的箱子里。
舒然赶紧阻止:“诶诶诶,我还要……”
他手指在瓶子上转了圈,没还给她。
“别贪凉。”
她听到他说。
这种简单的关切,被不一样的人说出来就是不一样的。
舒然心满意足地真的不贪凉了,和他一起走进包间。
有冰啤来了,刚还半死不活的很多男生又起死回生,围在一起吹酒。
那十瓶是郑语一起从冰柜拿出来的,但是还有一瓶是舒然贴过脸颊的,那瓶跟别的比起来就显得常温许多,连瓶子外面包裹的水汽都比别的少。
郑语开了瓶酒,也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得很明显。
舒然似乎是看到什么关键点,又转头确认了一遍。
好像是。
他喝的这瓶,是
她脸颊刚刚贴过的。
他手捏的位置,应该还有她刚刚“降温”的证据。
莫名其妙,她脸更热了。
郑语待了三天就要离开,临走那天,舒然排除万难地去机场送他。
因为刚上完课,她还差一点迟到。
舒蔚拖着郑语等她,一路上都在催:【为了等你来,两个小时内我请他吃了三碗面了,你再不来,你哥就要破产了。】
【三碗面你能破产?你少给我装穷。】
【给你报销还不行吗,看你那对妹妹的终身大事一点都不关心的模样。】
舒蔚发来一张价格单,一碗面两百块。
舒然默默把自己说报销的消息撤回了。
郑语要登机的前五分钟,她终于赶到了。
郑语看着她,有点惊到:“你怎么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