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由衷地说:“其实他活得并不好,还有些抑郁,当年这件事,他一直没放下过。”
褚卫深吸一口气,不再镇定:“如果真是我们错怪了他,那他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解释自己并不是无情无义的懦夫!”
红官沉吟着说:“面对生死,每个人选择的方式是不同的,他选择了逃避,也许是因为不愿相信已经生的事实,不善于处理这些情绪,又不敢直面失去挚爱的痛苦,而不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
褚卫的目光跳了下:“挚爱?”
看来褚卫并没有现计承对死去那位兄弟的情感。
“你们不知道?”红官惊讶地问。
褚卫愕然抬眼,显然有些意外。
红官心里大抵明白了,这群人曾经把计承当成了兄弟看待,却不知道计承的心思。
看褚卫一脸的茫然震惊,红官想进一步解释,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红官转回头,似乎是错觉,连古带着一身落寞走了进来。
褚卫一看到连古,立马收敛起所有情绪,站起身让了个位就默默出去了。
“他们不知道这事。”连古给红官递了一杯热牛奶,靠椅背坐下。
红官手是接下了,眼神中的抵抗情绪却很明显。
“我知道他有这个心思,但有什么用,死的人不知道。”
连古言语中带着丝苦涩的味道,红官心神莫名一乱,暗暗吸了口气,又听连古说:“人到死也得不到他的回应,死后他再来后悔给谁看?”
连古在竭力压制自己的火气,两道眉越锁越紧,压着嗓子说:“你说他这些年不好过,谁又好过了?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
红官一抬头,连古就躲了视线,红眼圈藏不住心底的黯然。
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对此,红官无法表态。
但貌似理亏的计承,为什么对连古的态度反而更加偏激?
红官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合适,红福就来敲门了。
听到里头的应答,开门进来的红福十分意外连古也在,差点就要转头回去了。
“什么事?”红官问。
红福为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表达了歉意后,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万能充电器:“先生,您让我找的万能充,终于找到了!”
几乎同时,红官和连古的目光扫过了万能充后就撞到了一起,眼底各有深意。
怕红福会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红官忙说:“好,谢谢,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红福本就觉得自己进来得突然,放完东西就赶紧撤了,走时还面带笑意地关上了房门。
“你想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直接问我就好。”连古诚挚地说,一双散灵光的眼看着他。
这双眼似乎会扎人,红官有些不自在,把刚想问话的念头打消了,歉然地说:“你们的陈年旧事,我作为一个外人,是不该打听的,抱歉,越界了。”
“我没把你当外人。”
“可我也没把你当自己人。”红官说完这句就起身,为自己的尴尬找了托词,“多谢连先生的收留,明天我们就回红宅,这两天在连怀居的花费和出动特卫的费用,请都记在账上,等我回去了一并算还给您。”
红官淡漠地主动拉开了距离,他不想欠这个人太多,免得将来还不清。
面对红官的无动于衷,连古怅然若失,起身摇头说:“不用还了。”之后沉着个脸走出了房门。
红官瞟了眼床头柜的万能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刚想躺下就立马翻身起来换了身衣服,趁着夜色跑回了红宅。
他确信,刚刚万能充的那一幕,被连古起了疑心了。
生了被袭击的事之后,红宅的人都已经转移到了连怀居,虽然人去楼空,但连古的特卫还在,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也都躲不过狙击手的瞄准镜,红官干脆就大大方方地进门。
果然,刚开房门就撞见一黑影正要打开他的衣柜,那黑影的反应也迅,在红官扑过来前,疾然退开了去。
即使是在黑暗中,瞧不清对方的五官,红官也觉这个人的身法太过熟悉了。
眼神一敛,红官突然撤手,对方见状急急收住了挥出的拳,只一阵风拂过红官的脸,下一秒脚下失衡就要扑倒,红官一侧身,对方扑了个空,直接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