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这一晚上,过的抓心挠肝。
几乎是一夜没睡,坐等着到天亮。
他被项大虎等人架着去看菜地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了。
天都黑了。
等回来想了想,他就去找项颢说了这事。
毕竟,崔小姐名字上是侄儿的压寨夫人。
这事情,理应要告知于他。
而且,他才是大寨主,这事儿,还得他来拿主意。
然后就正好赶上吴婶给他们送晚饭过来。
吃着饭说着话,他跟侄儿就聊了聊,该怎么去找崔榕姑娘问菜地之事。
他侄儿的意思,天都黑了,再去打扰崔小姐一个姑娘家,有些不合适。
不如等明天一早,再一同去找她问询。
二当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反正,菜地里的菜和人都在寨子里,也不会一个晚上就跑了。
那就等到天亮再说也行。
可他回来,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事。
这位崔榕小姐,究竟是怎么把菜种的这么好的?
只是看一眼菜地,他就知道,这播下去的菜种,至少七八成的都发芽了。
这在土地被晦气笼罩的如今,怎么可能呢?
他问过侄儿了,翻地的时候,的确是曾经用气血驱散了晦气。
又从项大虎那里得知,崔榕把从崔老爷那里得到的文献,都烧在了这一块菜地里。
可就是这样,也还是不对。
晦气对土地的浸染,是不可能完全拔除的。
气血也好,文献也好,只能是说驱散到,不足以将种子闷死在土里而已。
即便是两者共同施为,也不可能将晦气驱散的一干二净。
况且,他们家的这一块菜地,之前是给了项老五家耕种。
可是,这两年,菜地里能种出的菜太少,项老五自家的菜地都半荒着了,哪还有心力来种这块菜地?
所以,这地说是荒了一两年也不为过。
没人耕种,晦气势必会一年年的积攒。
因此,这次崔榕将其重新翻耕种菜,就是用了文献,又有项颢以气血帮忙,也不过是能达到,常耕地的模样而已。
这不足以成为菜苗发芽长势好的缘由。
还有,这菜种子。
项大虎说,是吴婶帮着他那侄儿的新妇,从各家换去的最好的种子。
最好的种子?
嘿呀!
那如魔气般的晦气肆虐以来,菜地里种地菜,就一茬不如一茬。
菜长得不好,又能结出什么好种子?
早就和以往不能相比了。
再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也只不过是往常的一般而已。
而那块菜地里的菜长势如何?
与晦气不显的那些年月,相仿佛!
寨里的其他人也是心知肚明,不然,为何会如此热切的想要知道,其中真正的缘故?
二当家也想知道。
可他现在苦恼的是,该如何张这个嘴。
寨子里头别人不知道,都以为这崔小姐是自家侄儿的新妇。
想着一家人都好说话。
这里是项家寨,对方是他们项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