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休息的好,她面色红润,眼睛看人的时候亮晶晶的,出门前还在唇上涂了一点点的胭脂。
加上这么一打扮,整个人显得娇俏可人,又带着一股富贵人家中新妇的娇憨贵气。
可落在崔老爷眼里,就是针扎一样的刺眼了。
他含糊的应了声,“都好,都好。”
心里却在迅速的盘算着,这眼前的这两个人的来意。
以及该如何应对。
尤其是端坐着的崔榕。
他直觉,这位‘女儿’,很可能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方才马车直接进了前院。
这崔榕是由项颢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的。
还有她脖子上的金项圈。
那不是嫁妆里的东西。
自从永安崔家落了难,崔榕带来的金银首饰头面,凡是值钱些的,都被自己指使她身边原本的那些个大丫鬟,偷出来给女儿做了压箱底的嫁妆。
只给她留了几件寻常的,自家女儿看不上眼的东西。
其中肯定不可能有这么一个金项圈。
崔榕身边有什么好东西,恐怕那几个大丫鬟,比她自己还清楚。
崔老爷心里很明白,那几个丫鬟为了向自己投诚,以后能有个去处,定然是将能搜刮的都搜刮了出来。
就算是崔榕有心藏,也藏不下。
何况,是这么大件的一样贵重首饰。
那既然不是崔榕自己的东西,现在却戴在她的身上,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是项家寨的东西。
是他的好女婿,给他这位‘女儿’的。
崔老爷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坐在崔榕身侧的项颢。
显然,他的这位‘女儿’,受到了这位大寨主的喜欢。
他们落座的时候,甚至是崔榕坐前,作为夫君的项颢坐在后。
隐隐之间透露出,这一趟归宁,以崔榕为主。
这是,给新妇撑腰来了?
崔老爷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让一个孤女替女儿出嫁,会有这样的麻烦。
一个山寨的贼匪,难道还长出了情根不成?
而且这情根,三天就长出来了?
不对。
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更注重钱财和权势。
项家寨要娶他的女儿,为的是什么?
是他家里能送去作为嫁妆的粮食牲畜。
他们对新娘是谁都无所谓。
若不然,他怎么敢让别人替女儿出嫁?
何况,崔榕没有这样的容貌手段,能这么几日就让项颢对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