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武幸还有些舍不得这和先生同款的抹额,便仍是每日系着。
“你若是喜欢,回去我给你订做几条,不过是一条抹额罢了。”程砚秋笑道。
武幸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是喜欢,可不单单是因为喜欢抹额,更因为这抹额所代表的意义,就像何书客当初刚看到她的时候,看到这抹额,就觉得她和先生定然关系匪浅。
这样多好,别人一见她,就知道她是先生罩着的人。
程砚秋失笑,转头吩咐道,“出发吧。”
宋宁也低头应是,几人骑上马,向着来时的路悠悠而去,等出了城,就更是慢慢悠悠,几乎不像是赶路,而像是散步了。
“是在等阿嫦姐姐吗?她能逃出来么?”武幸问道。
“逃不逃的出来,看她的造化吧,我只等着便是。”程砚秋无所谓道。
昨夜的大火他也是知道的,若是这样都无法逃出,那也太有负于鬼师谢塘的名号了。
这样想着,前面便出现了两个灰暗的人影,在清晨的冷风中,一左一右的站着,似是两个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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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才发现,两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正是何书客和谢嫦。
两人都在常阳到东阳的必经之路等待,遇到也属正常,只是谢嫦如今的模样却让几人都惊讶了一番。
红衣白裙,兜帽下白发苍苍,散乱的披在两边,容颜依旧,却两颊干瘦,不像个娇俏的少女,到像个怨气深重的女鬼才是。
这么一看,跟传说中那什么索命的白发女魔头,还真有几分味道。
何书客单手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谢嫦只低头眼睛向下垂着看着地面,两人具都是面无表情。
程砚秋的马从两人中间走过,看到曾经骗它吃东西导致它马失前足的罪魁祸首,白马不忿的打了个响鼻。
何书客双眸一亮,惊喜的叫道,“先生!”
程砚秋矜持的微一颔首,转头对那英年白发的女子道,“谢嫦?”
女子沙哑的声音响起,“是。”
程砚秋点了点头,“走吧。”
身后的黑斗篷们立马便有一人与他人共骑,让出一匹马来。
“你不问我些什么?也不怕与武林正道为敌么?”谢嫦有些惊愕,连连追问道。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程砚秋不屑一笑,“与武林正道为敌?我何时为友过?你来找我,不正是因为此么。”
谢嫦自嘲的笑笑,是啊,她来找程砚秋,不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世间能容下她谢嫦的,只有阴月教么。
只有魔教,才容得下妖女,这才叫般配。
谢嫦不再纠结这些可有可无的问题,走到那匹明显是留给自己的马匹旁,抓住马鞍缰绳艰难的爬了上去。
她不会武功,也不会骑马,认识了关毓清之后,才被他带着共骑过几次,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单独骑马,没想到是这种境地下。
不过从今往后,没有什么关毓清了,所有她不会的,都要学会才是,她只能靠自己了。
咬牙克制住内心的恐慌,她学着旁人的样子夹紧马腹,抖了一下缰绳,轻声叱道,“驾!”
所幸马匹经过严格训练,乖巧听话,被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新手骑着,也能乖乖的跟着大部队心动,谢嫦松了口气。
可是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那些解了躁蛊的江湖人,会在蛊虫死去的一瞬间也跟着死去,早晚会有人会因此对她寻仇,在常阳附近多留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虽然有程砚秋在,能保她平安无事,可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几天养出来放出去的躁蛊全都用光了,还未完全成型的命蛊迷心蛊因为她强行的催动早已再次陷入沉睡之中,这次的沉睡恐怕就不是她能轻易再唤醒的了,身上再无其他的自保手段,她要加紧时间再多培育出杀伤力大的蛊虫来。
蛊虫也不是万能的,钻入人身体中,最快也要几息时间才能见效,现在能够撂倒这么多江湖人是因为他们不懂蛊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可若是有人能够在蛊虫起效之前就一剑杀了她呢?
也许她该学些武功才是,有了武功,再配合蛊术,她才能做到她想要做的事情。
投奔魔教,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阴月教中那数不胜数的武功秘籍,不过她一个半路而入的外人,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到教中的信任,她时间不多,等不及,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眼见着骑上了马,颤颤巍巍的跟着大部队就要离开,何书客有些着急,叫道,“先生,那我呢,我的马呢?”
程砚秋挑眉,反问道,“你的马你放哪里了不知道么?如何来问我?”
小红自然是当初离开丹阳时就没骑,想必如今还是在丹阳了,可此去到丹阳,少说也得几个时辰的路,人哪里比得上马,若是使用轻功赶路,还不得累死他?
当初他也是走走停停好几天才徒步赶来了常阳城呢!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问自己的小红马,而是想厚着脸皮让黑斗篷们也均给他一匹马来,何书客讪笑着,“若是不行,我跟宋哥哥挤一挤也是可以的。”
宋宁也当即黑了脸,冷声道,“想坐我的马,先问过我的剑再说!”
程砚秋失笑,耐着性子道,“何书客,我要回东阳了,不方便带着你,你就自己回家去吧。”
何书客傻眼了,连忙指着谢嫦问道,“那她呢?”
“自然是跟着我回东阳,谢嫦从此就是我圣教之人了。”程砚秋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