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之下,整层楼都被砸的稀巴烂,所有玻璃都被砸碎,办公桌电脑被砸成零件。
几个窗户只有边缘还剩一圈玻璃渣,空荡荡的往里面呼呼灌风。
陆小昌三人倒是没受伤,正在废墟里找资料。
“老板,我们一下午没回来,公司就被人端了!”
陆小昌气的音量都拔高八度,江知意踩着高跟鞋无从下脚,看着一片荒芜心情更糟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保留了监控证据,已经报案了。”乔思思从一片残骸中抬起头来。
江知意本就有些虚弱,此刻精神不佳,说话都有些蔫巴:“人没受伤就好,里面都是玻璃渣,我给你找人来收拾。”
“老板,你手臂怎么包纱布了?”陆小昌问。
江知意扫了一眼手臂,漫不经心答:“被狗刨了一爪子,没事。”
江知心是真的狗,憋着一股气,宁愿自己的指甲掰断,也要把她的手臂抓烂。
这么多年还是那套张牙舞爪的作派。
江知意没进去,联系家政公司,安排好一切就走了。
江知意开车一路上都在想,陆小昌告诉她,合同文件资料什么的一样都没有丢。
这片写字楼的保安一直都是小队巡逻,云上天河被砸成这样,保安没理由坐视不理……
没多久,车子开到了一片别墅区。
红墙蓝瓦,青石板铺满了小院子,院墙里逸出一支鲜艳的红色木棉花。
这是江知意外婆留下的房子,母亲去世后,江知意将
这里布置的很温馨,偶尔过来休息。
二楼起居室里挂满了江知意年少时的画作。
画风明媚张扬,生动肆意的鲜艳色彩,散发出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让人觉得治愈。
她疲累的钻进了卧室,赤脚踩在墨绿色厚羊毛地毯上,扑进了温软的被窝。
江知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又开始着火。
吞天灭地的火焰卷着滚滚浓烟来势汹汹,林言被困在了屋内,江知意想去救她,却被江知心拦在了途中。
火光里,江知心踩着她手指,嚣张发狠的来回碾磨,十指钻心的痛让她昏厥了过去。
没人知道,她不是被浓烟呛晕的,而是被生生疼昏过去的。
浓烟让人睁不开眼,有个人的怀抱宽厚有力,将她托起,远离滚烫灼人的火焰……
场景一换。
江知意躺在医院里,指骨被不同程度碾碎折断,双手几乎废掉,她在病床上崩溃又疯狂的够着身子想踹江知心。
得到的却是江远山的耳光。
他说:“她这么柔弱,被人从火里救出来的!怎么踩你的手指你告诉我?”
江知意整个脑子被扇得嗡嗡作响。
从江知心出现的那一天起,有人被无止尽的偏爱,有人被扇耳光。
——“江知意,爸爸说我没有像样的首饰,让你把你的珠宝给我挑挑。”
“江知意,你都成残废了还想当画家?”
“有本事让你妈活过来,证明这是她留给你的遗产,我就把这笔钱还给你,不然
这就是我妈的存款,我拿这笔钱出国留学关你什么事?”
江知意猛地惊醒。
窗户外暮色沉沉,她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心中一种梦醒下坠的失落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