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宴说的好听可肆意洒脱,可又有谁真敢如此,谁不知这京城说得上名号的官家姑娘公子皆来了此,若是肆意妄为,岂不是叫人看了笑话,到时候姑娘家的谁敢求娶。
谢渥丹性子洒脱,说是好事,可又不利于她,夫家求的是端庄仪然的姑娘,能相夫教子,可不是来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阮蘅正要从谢渥丹身上收回目光,瞥见她身旁之人时,惊得酒盏未拿稳,一个倾侧滚落,落在李玠脚边。
阮蘅无心顾忌其他,又盯着那人上上下下看了眼。
怎么会是他
林宴殊
为何这么巧谢渥丹会坐在他身旁,一想起谢渥丹上一世孤独终老,阮蘅的心浑然揪着。
这一世不能再让他们重蹈覆辙了。
阮蘅起身,“太子殿下,民女无意衣裳沾染酒渍,想回去换一身。”
“去吧。”
“谢三,你陪我去一趟吧。”正在谢渥丹端着酒盏就要与林宴殊说话之时,阮蘅适时开口。
谢渥丹放下酒杯,跟着阮蘅一道走了出去,“不是,你拉着我出来做什么”
“换衣裳。”
“换衣裳有你家银春,你拉上我做什么”平日里阮蘅最不喜换个衣裳还成群的,这种事从不拉上她,今日倒是一反常态。……
“换衣裳有你家银春,你拉上我做什么”平日里阮蘅最不喜换个衣裳还成群的,这种事从不拉上她,今日倒是一反常态。
“让人替我瞧瞧换那一身好看。”
谢渥丹“啊”
再回后山院时已是两盏茶后了,园中欢笑声充盈,并未有人觉二人已经回来了。
谢渥丹正要坐回去,阮蘅一把拉住她,“我与你换一换。”
“什么”谢渥丹以为自己听岔了,“我不要,我才不要与那阎罗王坐,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阮蘅不敢与她提起林宴殊之事,只道“你就当帮帮我,回去后我再请你吃酒。”
“不是,我”
阮蘅不等谢渥丹回应,便径直坐在谢渥丹之位上,谢渥丹见此,只好硬着头皮坐到李玠身旁之位。
林宴殊察觉身旁有人坐下,端起酒盏,“谢三姑嗯阮二姑娘”
阮蘅付以一笑,“林公子。”
林宴殊一愣,“阮二姑娘认得我”
阮蘅见说漏嘴,依旧不慌不忙道“只是听人说起过。”
“阮二姑娘,方才是谢三姑娘坐在此处的。”
阮蘅吃着菜,不急不缓道“嗯,我们换了个座。”
“那阮二姑娘为何要与谢”
“啪”的一声,阮蘅将筷子一摆,“林公子对谢三有意思”
这话叫林宴殊面颊刹红,急急忙忙解释,“不不是的,林某并未对谢三姑娘有非分之想,阮姑娘误会了。”
阮蘅撇撇嘴,林宴殊这副模样简直就是把他对谢渥丹有意思几个字刻在脸上。
她就想不明白了,谢渥丹怎么就会看上这么憨的林宴殊,“不是误会最好,林公子,你应当明白谢家是什么身份。”
阮蘅不是一个以家世压人之人,可为今之计,只能让林宴殊看清二者差距,让他知难而退。
“我我知晓的。”林宴殊望了眼谢渥丹低下头去。
“林公子知晓就好,相爷宠爱她,不会让她下嫁。长痛不如短痛,有些感情还是该早些扼杀。”
他的心思被阮蘅裸摆在面前,林宴殊有些无措,“阮二姑娘,你误会了,我我并未想如何,我知晓家世比不上谢家,可我如今并未懈怠,我正跟着父亲学习修理河道,假以时日,我也可以谋个一官半职,到时我”
“没有到时。”阮蘅打断了他的话。
此话不假,林宴殊会因去治理洪涝而溺死在河道中,他没有以后,给不了谢渥丹什么,即便能扭转乾坤,可她也不想谢渥丹去冒这险。
“林宴殊。”阮蘅咬了咬牙,“谢渥丹是谢家的掌上明珠,你忍心让她跟着你过苦日子”
林宴殊一愣,低头沉默,显然忽视了阮蘅是如何知晓他叫林宴殊的。
阮蘅见此起了效应,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向谢渥丹,却不想撩眼的那一刹那,与另一双眼睛四目相对。
异常清冷。
一场晚宴直至月上梢头,曲水之中摆上了烛火,星星点点醉人眼。
阮蘅吃的索然无味,酒倒是喝了不少,身旁的林宴殊也是在那之后一言不。
宴歇之时,众姑娘一人一盏烛灯,向着院落而去,不过片刻,后山院便知只剩蝉鸣,还了她等了许久的宁静。
阮蘅端着灯烛走在最后,特意挑了一条没有人走的小径,却不想风未起,手中的烛火突然熄灭,四周陡然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