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卫少渊头也不抬“这还用学吗”
孙青被噎得说不出话,还是孙雅环心思更多些,也在地上寻了棵野草铲了下来凑到卫少渊身边“皇上,您看这棵是吗”
孙青见状现在接近卫少渊方面自己完全不如孙女,便乖乖地闭了嘴立到一旁去了。
孙雅柔见孙雅环在皇上面前占尽了先机,忙也胡乱铲了好几棵草走过去递到卫少渊面前“皇上,您看这几棵对不对”
卫少渊却根本不曾理会,也不看二人伸到他面前的野草,拉着阿槿站起身道“我们和姑娘们分片挖吧”
说完又从曼若的篮子里捡出两三棵野菜“你们就挖这几种,看着叶子跟这几种一样的就是可以吃的。”
孙雅柔和孙雅环见卫少渊拿着几棵野菜伸出手来,便争先恐后地向那几棵野菜抓过去,谁知卫少渊拿着野菜的手方向一转,又将野菜递到了曼若手中。
“朕和阿槿去那边挖,你们姐妹几个在这一片好了,一个时辰后咱们比一比,如果你们几个挖得太少,可别怪我责罚”卫少渊似笑非笑地说完,便拉着阿槿扬长而去了。
曼若忙将手中的野菜递给了孙雅柔,一转身忙跟上去了。
孙雅柔见卫少渊对孙家姐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挫败的,一转头看见同是表情复杂的孙雅环却又幸灾乐祸起来“饶是你天姿国色又怎样人家眼神都不给你一个呢”
孙雅环看着卫少渊的背影很快神色如常,淡淡地看了孙雅柔一眼,并不打算同她说话。
自小她就知道雅柔跟她们这些姐妹们不一样,她无父无母无依靠,剩下的唯有孙青给她争的一个身份罢了。祖父心疼她,况她又有郡主的身份,所以让她们这些姐妹都让着她,祖母也对她最好,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常常搂在怀里心啊肝啊的。
别的姐妹常常很嫉妒她,说一个堂祖父的孙女,倒比她们这些正经的嫡亲孙女更得宠,如何不让她们寒心呢
可孙雅环却从未嫉妒过她,她甚至还有些怜悯她,祖父母对孙雅柔的疼爱都是隔着一层什么的,看起来好是好的,却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疼爱。
正如那句“爱之深责之切”,她们这些亲孙女做错了事,祖父母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指责。而对孙雅柔,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无指摘。
便不说这些,不管是她还是雅玉甚至雅尘,至少都还有父母的疼爱管教,孙雅柔又有什么她何必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计较。
她这种淡然甚至带着同情的样子再次惹怒了孙雅柔,孙雅柔将手中的野菜向孙雅环身上一摔“好好认认野菜去挖吧,本郡主要去车上喝茶了”
孙青远远看着郡主跟雅环起冲突,然后孙雅柔气冲冲地回了马车,便忍不住上前去安慰正在捡拾野菜的孙雅柔“她这两年脾气越古怪了,让你受委屈了”
孙雅柔已经拾起野菜直起身来“没关系的,祖父。孙女不会放在心上。”
孙青见她面上确实没有半点哀怨气愤,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的“你们姐妹几个,就属你最懂事。我原想她有郡主之位,保着她当个皇后也算咱们没有亏待她。没想到”
孙青没有说下去,孙雅柔大抵是没什么亲人的缘故,心思重而敏感,虽然懂得为自己谋事,却不得其法。
孙雅环向孙青道“祖父为孙女们已经做的够多了,但却有些操之过急。皇上和娘娘眼下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硬着忤逆他的意思在他面前出风头也许会适得其反。以后祖父除了为孙女们制造机会,其他的话都不必多说,此事必定不能急于一时,我们看各自的造化吧”
孙青了解这个孙女,一向性子冷淡,能说这么多话已是难得,却说的字字在理,让他心中的郁结总算消散了一些。
只可惜头脑如此清楚的一个孩子却是个女儿身,若他的孙子中有如此人才,他哪里还用挖空心思把孙女往宫中送
孙雅柔将手中的野菜递给旁边的丫鬟,淡声吩咐道“走远一点,照着去挖吧”
然后握着手中的小铲向孙青笑道“祖父还是先去歇息吧,您最近操心国事实在太过劳累,听祖母说您又吃上药了,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我们这些做孙女的还得靠着祖父您呢”
孙青点点头,由随从扶着向一旁走,心中却难免感慨万千。他年纪确实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若不抓紧为孙家谋划一番,万一哪天他一病不起,只怕孙家这个百年世家就要慢慢走向衰亡了。
阿槿和卫少渊不过挖了小半个时辰,那个锦篮里便满满一篮子的野菜了,二人便让曼若拎着野菜回去马车那里等着,他们则在这郊外漫步起来。
“孙家姑娘的这些心思连我都看出来了。”阿槿回头远远地看了一眼,都不过是丫鬟在挖,姑娘们则做做样子罢了。
如果卫少渊还是市井中的那个打铁匠,她们怕是一个眼神也不会给他,如今却甘愿拿了铲子挖土,可见身份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卫少渊拉着阿槿的手向前走,并不回头。
走了很久,他突然道“如今之势,我却只能让你这样受委屈。”网,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