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样貌满京城只怕也难找出第二个来了”茜柳一面将阿槿颈下的盘扣细细地扣上,一面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阿槿笑了笑“你也太会说话,我看府上的姑娘个个天仙似的,更不要说全京城了”
茜柳却摇了摇头,又后退了一步打量着阿槿“不一样,还是夫人更美,有一种我说不出的美。”
阿槿没有再接她的话茬,只是转而问道“府上平日里就会备这么多白衣吗”
她摸着那衣料光滑柔软,也是她没见过的料子,想来也是极为上乘的,这一身衣料不知道要乡下人劳作多少年才能挣出来,孙家却轻轻松松就能准备许多。
茜柳闻言朝窗外望了一眼,然后才低声向阿槿道“城里但凡能得到些消息的人家,都早已备下了这些,年前就传了一阵子,都以为年也过不好了呢”
虽然她说的含蓄,阿槿也完全明白了,正想着卫少渊现在在宫中也不知是何情形,便见茜柳拈起一支白色珠花插在了她的间。
“这样的珠花是给少夫人们备的,我们孙夫人戴的那种一时寻不到那样品阶的珠子,所以只能委屈您了”
阿槿这才知道,原来连头上的配饰都是特意为国丧准备的,而且一般就用在这几日,之后就弃之不用了。
阿槿没有大开眼界的感觉,她只觉得铺张浪费,只觉得心疼那些为了一只窝头就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人们。
虽然穿上了白衣,但也只是跟着宫中的时辰每日聚到一起哭丧三次,孙夫人谦让了阿槿一回,阿槿到底没上前,只跟在孙夫人后面跪了,然后才是孙家的儿媳等人。
第二日上午,孙家又来了一位客人,阿槿原在自己房里歇着,孙夫人身旁的大丫鬟牡丹来请,说是那位客人原本要来看望阿槿,可孙夫人担心阿槿与那人不熟悉而拘谨,干脆便请阿槿过去,还有其他的女眷陪着,大家还能说说话。
阿槿在茜柳海棠的陪同下往安心堂走,路上便问起那位客人的情况来了。答话的仍然是茜柳,这两日阿槿也现了,孙夫人拨给她的这两个丫鬟性子完全不同,茜柳话还稍微多些,海棠则非得点着名跟她说话她才会答。
不过这两个人对她还算尽心,阿槿又没让人伺候过,她们每日端茶倒水叠被铺床,阿槿便觉得很好了。
如今听阿槿问话,那茜柳便絮絮地说起这位客人的来历。却原来这是一位异姓郡主,先皇在世时,曾经念在孙青劳苦功高要封他一个异姓王,然而那孙大人却不居功,只为自己一个已经去世的侄子求那个王位。
孙青的胞弟早年战死在边疆,膝下只有一子,而这位孙青的侄子也是三十多岁便在平乱中殒身了,当时孙青的侄子只留下一个女儿,孙夫人看着心疼便收在府里养了几年。
待到先皇要论功行赏封孙青为异姓王的时候,孙青忙推了,说本朝还未有过异姓王的先例,只怕德不配位,希望能给侄子要个身后名,况那侄子家又没有男丁袭爵,对江山社稷也是好事。
因此那位姑娘的亡父一下就成了王爷,而那姑娘也摇身一变成了郡主,有自己的郡主府还得了封地。
阿槿听完茜柳的叙述,几人也走近了安心堂,阿槿望了望那处虽古朴却有些厚重的大宅院,不由惊诧道“难道我待会儿要见的,竟是位郡主”
目前阿槿见到过的身份最高的人便是孙夫人了,如今又来了位郡主,明日会不会见一位公主呢
阿槿胡乱想着,茜柳便轻笑一声“郡主在孙府住了多年,就和府上的姑娘没什么两样,年纪又与夫人差不多,不难相处的。”
阿槿倒没想过要与谁相处,她在这孙府只是借住,说不定过两日便离开了,只是纳罕为何一位郡主指明要见她。
一进安心堂,阿槿便见一位着素服的年轻女子正偎在孙夫人膝上撒娇似的说着些什么,两旁的女眷一见阿槿进来便起身见礼,因为阿槿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名分,众人也都只是屈了屈膝,也没称呼什么。
那女子见状站起身来打量阿槿,然后笑着走向阿槿说道“你便是少渊哥哥的民间妻子”
少渊哥哥阿槿微微蹙眉望着那郡主,她是指的五哥吗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阿槿面前,也不等阿槿说话便又转回头向孙夫人道“祖母,没想到民间还有这种绝色女子,真叫我开了眼界呢”
说完她拉住阿槿便要往堂上走,却猛然间又缩回了手,口中还“哎呀”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到她们二人身上,连孙夫人也向前倾着身子担心问道“怎么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