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补了一句:“我怎么会知道呢,知道的话不就去医院看你了。”
“哪里哪里。”大奎有些不好意思。
老支书从腰间掏出烟包来,装上一袋烟,点燃后抽了两口,笑着说:“桃红的奶奶今天早上到我家去了。”
大奎猛一愣说:“老婶子不会找你去告我的状吧?”
老支书怕大奎误会,忙解释说:“不是不是,人家是感谢你。”
“她家的狗咬伤你,承担治疗费是正常的事,你拒收就似乎不正常了,大侄子你说是不是?”
大奎动情地说:“都是街坊邻里的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怎好意思要人家的钱,再说了,一个寡妇上有老下有小的,太苦了。”
“我听说前些年你救桃红的事很感人的。今天老太太说了,给你的钱只是表达意思,不够你的住院费,儿媳妇给你你不收,她就亲自来谢你。”
“要不得,老太太想的太多了。”
“老太太老们旧家的,原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
“这不丢下就跑了,我紧赶慢赶没赶上。”大奎索性拿出信封递给支书看。
“那就收下吧,免得人家心里过不去,你要是有意,有机会再想办法帮人家吗。”
大奎笑笑,心想老支书话里还有话吧。
支书在鞋底上敲敲烟袋嘴,看着大奎说:“我吃过早饭来你家看看你的伤好没好,就是顺便告诉你桃红奶奶的想法,没曾想看见穷硬靠在你家大门上。”
“老叔怎么不进来啊?”
“院子里好热闹啊,说你召集大家研究土地的事,我就没进来。”
“大叔,那有的事,我可不敢妄议村子里的事,我好说歹说才把他们赶走的。”
“怎么利用土地才能赚钱,你们不是都讨论了吗?”支书风趣得说。
大奎试图洗清自已,反复的解释说:“不是我组织的,是大家跑来的,都是闲拉呱侃大山。”试图洗清自已。
老支书原本想逗逗大奎的,看到大奎的认真劲,不忍心再和他开玩笑。
支书说;“你可别想多了,如果村里出几个你这样的人才就好了,满满的正能量,光棍村还愁不能脱贫致富。”
“老叔过奖了。”
“大侄子,咱村人际关系复杂,历来是人穷心散想法不一,这次能不能顺利把闲置的土地转包下去,我都担心。”
“问题不会太大,有几户很有想法的。”大奎说。
“联产承包责任制好多年了,咱村不仅没有富起来,还出现百亩土地荒芜,想想就难受。”
“关键是缺少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走。”
“这条致富路大叔要靠你这样的带头人去闯,你若能带个好头,大叔谢你,光棍村人都会感谢你!”
“过奖了大叔,你高看我大奎了。”
大奎见支书并没有责备自已的意思,高兴的说:“你老如果有用得着大奎的地方只管安排好了,我会尽心去做。”
老支书站起身笑呵呵的说:“大叔看好你。”转身朝院外走去。
大奎双手托着陈寡妇送给自已的信封,望着老支书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七点钟,光棍村历史性的会议如期召开,灰暗的灯光下,老支书传达了国家农田承包的政策,针对村内荒芜的百亩土地转包问题进行公开招标。
村治保主任兼会计余算盘做了一些具体安排。
村主任彪子重复了几句支书讲过的话,宣布散会。
会散了,人没有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开始私下里悄悄地商量联合转包的事。
夜深了,鸡叫两遍时,于首的人才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