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常晟尧的钱,你并没有拒绝?”
“那不一样,那是我用自己的青春换来的,我拿我该得的那份钱财,心安理得,就算是现在常晟尧醒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既然如此,跟他离婚,对你又有什么损失呢?”韩岳不解地问。
韩嫣没有回答,她慢慢坐下,陷入了沉默中,隔了很久,她问:“是不是我小离婚,你们就不会把启骏还给我?”
“姐,你必须明白,我跟小水都不会逼迫你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可现在事情明摆着,你不想继续这段婚姻,你甚至恨这段婚姻,带走了常晟尧所有的财产,丢下昏迷的他在这里等死,我听说你甚至在外面有了新的男人一既然如此,姐姐,你何不成全自己,也成全我和小水?”
韩嫣听了,脸色变了变,张口欲言,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我和小水的幸福,都捏在姐姐的手上,你从小就对我们俩好,现在……”
“都怪那个老不死的!”韩嫣突然恨限地说了一句。
韩岳盯着她,韩嫣双手紧握,脸上神情激愤,显然常启骏被带离她身边,让她顽强的内心壁垒裂了一道缝隙,她语带恨意地接着道:“都是他做的孽!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做了什么?”
韩嫣不回答,心烦意乱地起身,走出屋子,楼梯咚咚咚地响,她跑上楼去了。
韩岳跟了出去,无奈地看着姐姐消失在二楼,房门砰地一声巨响,她躲进里面,看这样子,短时间是不会出来了。
“小山——”
母亲的声音响在门口,韩岳回头看着她,韩母摇头低声道:“你姐姐有难言之隐,她的性情我了解,她不会害你们兄弟的,你不要再逼她了。”
“什么难言之隐?”韩岳盯着母亲。
“我也问了半天,但是她就是不肯细说,越是问,她越是流泪,我看她离开常晟尧,又卷走了他的钱,也不全是本质坏,听她的意思,好像那个常晟尧做了什么罪有应得的事情,她才在这个镇子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带着启骏一走了之。”
韩岳听着,满头雾水,想不透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会让姐姐如此。
“可是她若是一直这么拖着不说出孩子的下落,也不肯离婚,我和小水怎么办?”
韩母摇摇头,无计可施,过了一会儿,头疼地叹道:“也不知道我们韩家怎么了,婚姻的事情,偏要守着一个大门口找,你姐姐非要嫁给常晟尧,你们兄弟非要娶常家姐俩——但凡有一个听父母话的,比如你,哪怕娶了白雪萍,也比现在这样子强。”
韩母话音还没落,韩岳手机就响了,他喂了一声,就听诊所新来的护士小赵焦急的声音道:“韩医生,你今天不来上班,白姐也没有来,现在诊所没人负责啊?”
“白雪萍没上班?”韩岳奇了,她怎么会不去上班昵?过去同事的四年,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天上掉雹子,白雪萍从未无故旷工过啊。
“是啊,今天就我一个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小赵刚毕业,平时有白雪萍帮着她还手忙脚乱地出错,也难怪这时候慌神了。
“你别急,我这就联系白雪萍。”韩岳说完,挂了小赵电话,拨通白雪萍手机,昕着那边铃铃铃地响,可是就是没有人接听。
想到上一次她不辞而别,一走就是半年,韩岳心里登时着急起来,随手又拨了电话号码,对那头的人道:“许鸣,你现在忙么?不忙的话,帮我去看看白雪萍怎么了——啊,对,她今天没去上班,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怕她像上次似的,不声不响就——喂——喂——”韩岳盯者嘟嘟嘟盲音的手机,奇怪许鸣这家伙的手机怎么了,伸手又拨了过去,听见许呜急匆匆的声音道:“刚才手机挂断了,我已经去了,你等我电话。”
韩岳哦了一声,微微挑了—下眉毛,挂断电话。
他眉毛还没有放下,手上的电话又响了,韩岳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常欢的声音响起来道:“你姐姐在家?”
韩岳看了一眼旁边眈眈盯着自己的母亲,嗯了一声,转手走到院子里,听常欢接着道:“她打算一辈子躲在你家不出来么?让她来见我,不然我就要带着人去你家找她,那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们?”韩岳奇了。
“她卷走的是常家的钱,还把我爸丢在这里等死,她一走了之找不到她也就罢了,现在她回来了,你以为常家的人都死光了会饶了她么?我叔叔、姑姑和常欣都来了,他们在这里等她,要是她不来,我们就去你家,将这件事做个了断。”
“欢欢,你不是不知道这样一来,我不得不保护我姐姐,对吧?”韩岳的声音失去了刚才的暖意,冷冰冰地道。
电话那头的常欢显然踌躇了一下,再次说话时,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小山,你跟我都很倒霉,对么?我们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被你姐姐和我爸爸这样的人绑架——他俩毁了我们一次不够,现在又来第二次啦,可是你跟我都没有法子,正如你不得不保护自己亲姐姐一样,我也不得不给我妈妈报仇—一”她话只说到这里,就挂断了。
韩岳眼睛怔了一会儿,缓缓将手机放起来,转过身走进屋子,对着在门厅里忧心忡忡望着自己的母亲道:“家里既然没有什么事,你跟我爸出去散散心吧?”
“还有什么心情散心啊?”韩母叹气,眼睛在大儿子脸上看了看,问道:“刚才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