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紫气分散在数以亿计的钱币上几可忽律不计,略带国运的钱币银锭在大夏百姓商贾官吏中不断流通,间接压制了市井中小精小怪,从而造就了一代盛世!
往常来说,紫气最浓郁的便是传国玉玺和皇帝的朱批御笔,还有尚方宝剑,这些动辄能决定人命的帝王之物国运浓重,所以当尚方宝剑耗尽紫气斩不尽馋臣,传国玉玺有盖不完的退兵求和降书,便是一国气数已尽!
那按照猜测来说,这枚当年行量极大现在紫气却宛如实质的龙雀通宝,极有可能是重新铸币遗留下来的龙庭流通独币!与那雕母平分大夏气运!
可以想象堆成山的铜钱一铲一铲往熔炉中回炉重铸,这枚不知什么原因留下来的钱币吸收了所有夏国钱币中的紫气,以至于传国玉玺的紫气都没有这枚小小的龙雀通宝铜钱来的浓郁!
如此一比庭院中的确实是九牛一毛,还是九头牦牛中的一根毛!
收回拳头将木属神仙钱放在口袋中后,裴宁以眼神手势示意世子是否撤退?女世子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只能盖上瓦片,二人退出此地。
与世子回程的裴宁看天已将亮,路上已有早起的百姓架起了馄饨摊,包子铺,裴宁思绪万千,没想到无有乡中随意看到一本书内容竟然是真的!若非这枚洞若观火相助,谁又能想到如此浓郁而肉眼看不见的紫薇真气居然会依附在一枚不起眼的前朝钱币上。
如此重宝,怪不得那两具尸魔吃掉其中一名商人,剩下的三人也不着急揪出真凶只是急着回到关宁城而已,必然是买家们已经找好,只等价高者得之了。
二人走到老罗留下的马车摊子前时,赫然现马车被改成了临时馄饨摊,现任摊主不知什么时候雇来的,摊主见到了经常来的女世子,习惯性的将腰间的布擦了擦手问道:“这位是李公子朋友?那就上两份馄饨?”
一直被误认成男子的女世子点头道:“还是老样子,大份荠菜猪肉馄饨,加葱花,虾米,猪油增香。”
摊主饱经风霜的老脸朴实的笑了笑:“这些李公子不说我都知道,二位稍等,马上就好。”
相对而坐的裴宁率先问:“世子,我今天还要去切菜,这样旷一天工罗老不得削死我?”
李公子接过裴宁给的筷子,以方头杵在桌子上对齐筷子:“我昨天就和老罗说过了,没有什么想问的?”
一旁的摊主哼着小曲打开锅盖,在滚水中加了一勺冷水,馄饨要烧三滚,加完了一勺冷水,摊主问道:“李公子,老罗啥时候把月钱给我,这还有三天就月底了。”
摊主见下起了蒙蒙细雨,便将马车上硕大的黑伞撑开,女世子自己往碟子里倒了点辣酱,搪塞道:“老罗这会忙,月底肯定会回来一趟的。”
“好嘞好嘞。”摊主见馄饨又滚了,连忙回去开锅加冷水。
“近日灶房给城防军的伙食忽然增量,可是南边的宋国流寇进攻力度加大?这和那枚龙雀重宝有什么联系?”这两个是摆在明面上的问题,裴宁无需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就问了。
白白净净的李公子先用筷子尖蘸了点辣酱以舌尖舔了舔,吧唧了两下嘴,一脸满足,毕竟辣酱最下饭:“龙雀通宝平五十钱,铸于大夏龙雀功勋最盛时,数量为两万万枚,数量之大,流通之广,加上含铜极高,工艺精湛,广受百姓认可,如若不是大夏灭亡,龙雀通宝收拢回炉重铸,此钱至少得流通三百年以上。”
香料放满的馄饨热气腾腾,二人以手捧馄饨碗暖手,女世子夹出一个馄饨,微微沥干水份,便蘸点辣酱小咬一口,见裴宁夹了个馄饨空口就吃好奇道:“你不蘸点什么?”
“先空口吃两个馄饨,能尝到馄饨馅本身的味道,再蘸老醋,最后蘸辣酱。”裴宁前世是这么吃的,这辈子自然也是如此。
“哟,伙头兵就是伙头兵,吃东西也讲究的很嘛,给我也来点醋”李公子见裴宁一套一套的,又拿一空碟往前一推,裴宁只好拿桌上的醋瓶倒了点进去。
“那这枚就是漏网之鱼?可又有什么价值,虽说物以稀为贵,可这毕竟是前朝的东西,私自藏有不上报可是死罪,民间的古玩市场连仿制都不敢仿制,也就枯海的鬼市敢明目张胆的卖这前朝的东西,买家又是谁?敢在关宁交易,虽然这里离京城最远,可至少也是大唐境内。”裴宁问的问题只点出了表面,关于钱币内蕴含的国运一事,并没有说出来。
女世子眼前一亮:“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把,老罗那边我去说一声,灶房那你就别去了,顾无言是正儿八经的莽夫,也就能当个先锋了,你小子还有点意思。”
开始吃蘸醋馄饨的女世子点了点头,味道不错:“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皇帝授权,户部行的钱币都会蕴藏国运,即皇帝自带的紫薇真气,其中以雕母蕴含国运最重,可知为何钱币要蕴含国运?”
裴宁以前世的回忆对答道:“钱币乃国之重器,不亚于朝廷的武库,盐田,米市,科举,律法,经济越好的朝代,其钱币本身的价值和仿造难度正比,一枚字体由鸿儒大家撰写,拓印大师精雕细琢,加上不同州府和户部的钱都各有暗记,工部冶炼提纯所需的金属,仿造难度便极大,不然一国钱币如何能稳住物价,安定民心,甚至和其他国家的贸易往来占据优先使用权,这就是皇帝在钱币雕母中注入紫薇真气的原由。”
女世子有点好奇:“你真是武晋裴氏的子弟?据说武晋裴氏是裴家祖庭的地方,虽然现在改名成了河东裴氏,但武晋裴氏是以锋将闻名于世的,而裴家三兄弟代表的河东裴氏是以儒将入朝,你刚才那些言论没有多年寒窗苦读或高人点拨是不可能知道的。”
李普可是钱币专家,空下来可没少给自己灌输钱的事,裴宁尴尬的挠挠头,随便找了个由头:“平时喜欢听说书,再加上给军中的文官上菜听他们聊天借用的。”
女世子可不信:“说谎也不打草稿,你姓裴名宁?中间没有辈份?裴思退不可能一直在关宁,他没有和你接触接触?”
裴宁连忙摆手:“世子不要说笑,裴将军身居高位,哪有空关心我这个伙头兵。”
喝了一大口馄饨汤的世子酸溜溜的说道:“只是现在没找你,裴家人极其护短。”随后以手指蘸馄饨汤,在桌上以指代笔写了两个字,慕白。
“以后你就是我的挡箭牌,有机会我带你去拜一下天下第二武夫的衣冠冢。”李慕白一拍裴宁肩膀豪气干云说道。
吃完馄饨的裴宁抹了把嘴激动不已,啊哈哈哈,师傅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多谢李公子成全!”
裴宁心想,师傅,我这是逢场作戏,可不能说我咒你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