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皇帝又惊又愠,难以消化,齐岷看着皇帝的这一系列反应,眉峰微动,似感古怪。
皇帝立刻收敛神色,肃然道“你又如何证明,这件事情和皇后有关”
齐岷淡道“燕王一案事后,皇后有书信与程家六郎来往,在信中多次提及自身处境艰难,恐失圣宠,并透露了万岁爷派臣接虞氏入宫一事。”
皇帝锁眉。
齐岷道“敢问万岁爷,这道密旨,皇后从一开始便是知情的吗”
皇帝面色更沉,他当初派齐岷解决燕王谋反一案后,私下护送虞欢回京,目的就是为了最大限度保密,以免提前引不必要的骚动,皇后当然不可能或者说是不应该知情的。
齐岷了然,道“那万岁爷就不好奇,皇后是从哪里获悉此事,又为何要把此事透露给程六郎吗”
皇帝深吸一气,压着各种不满,道“你的意思是,皇后联合程六郎谋害虞氏”
齐岷不回答,只道“是不是,一查便知。”
说着,又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交给内侍。
内侍呈送给皇帝,皇帝打开一看,信上全是皇后刘氏的笔迹,开头则是对程家六郎的称呼。
这正是齐岷先前提及的那一封家信。
皇帝指间收拢,信纸瞬间成褶,皇后事先获悉他所密旨是真,泄露给程家六郎是真,而程家跟东厂的关系皇帝幡然憬悟,齐岷岂止是要告皇后,更是以此举逼他答应彻查程家
皇帝愤气填膺,偏作不得,隐忍半晌,道“皇后如今有孕,此事容朕考虑之后,再给你答复。”
“是。”齐岷并不急着得到答复,回登州查程家。
皇帝见他不走,惶道“你还有何事”
齐岷道“田兴壬逃脱已久,人应该已不在登州府,臣打算在安东卫搜捕一阵,顺便护驾。”
皇帝如鲠在喉,板着脸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齐岷拱手,转身离开,及至庭院里,身后传来茶盏被砸在地上的破碎声。
内侍惶然道“万岁爷息怒”
“”皇帝骂骂咧咧,声音逐渐消失。
离开前厅后,齐岷在威家仆从的引领下往客院走,刚绕过影壁,便听得一人唤道“头儿”
来人正是辛益。
齐岷示意那仆从退下,辛益来后,低声汇报道“头儿,王妃在花园的假山里。”
齐岷眼底一亮,道“带路。”
威家乃是安东卫里规格最高的一处府邸,私家园林修在偏院里,占地极广,挨着墙垣那面是一条绵延的曲廊,中间是方圆十丈的人工湖,临湖修着水榭、凉亭,背后是花厅,花厅旁则一大片古松掩映的假山。
齐岷脚下生风,在辛益的掩护下走进假山里。
洞内狭长,齐岷一眼看见等在拐角处的春白,微微一顿后,阔步走去。
春白屈膝一礼,待齐岷走进昏暗处,羞赧退出来。
秋风瑟瑟,外面是参天的古树,深浅不一的树影铺陈在灰白石面上,虞欢回头,看见阔别数日的齐岷,眼眶热。
不及开口,齐岷霍地走上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倾身吻上。
虞欢被抵在石壁上,心神一震后,搂住齐岷脖颈,二人唇相摩,舌相缠,气息融为一体。
齐岷犹不尽意,俯身下来,按着虞欢后脑勺,一次次深入掠取。
风声沙沙的洞内弥漫开暧昧的娇吟和一两声压抑的低喘,虞欢整个人被齐岷抱起来,背靠着冷硬的石壁,臀底是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支撑,让她近乎于挂在他身上,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狂热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