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李京泽话语森寒,一字一顿地道。
面对他如此直白的指控,江述声一脸风轻云淡,神色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想法。
陈臾惊愕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离。
瞧见她震惊又担忧的神色,江述声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一瞬,如同有千言万语在两人之间流转,他在无声地告诉她,不必忧虑。
陈臾始终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了些。
江述声随意地拍了拍胳膊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抬眼,轻挑眉头,幽幽望向对面的李京泽,慢条斯理地道:
“好了,我对已经定案的事不感兴趣,你也不必浪费口舌。”
不管是谁,程东鸣都不过是咎由自取。
“若是有了什么证据,直接提交相应机关即可。”
反正,这手段李京泽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江述声眸色一沉,继而讥诮道:“当然,最好别再是伪证,否则这次,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李京泽脸色更加铁青,自然垂着的手指被攥紧成拳,就在即将挥出去的前一秒,他听见陈臾开口。
“李京泽,”
李京泽侧目,视线停在她身上。
她没有追问江述声,没有寻求解释,而是与对方并肩而立,与他对峙着。许是提起程东鸣,回想起了不堪的过去,望向他的那一双星眸更加冰冷了几度。
“你们所做过的亏心事,怕是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看着她此刻冷冽的质问,李京泽心头忽觉不甘。
“为什么?”
两相对视,竟然已经是这样对峙的局面。
她怎么还帮着别人质问他?
“哪怕他杀了人,你都能容忍?”李京泽喉咙苦,话音一顿,白皙修长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指向江述声。
“而我,仅仅犯了一点小错,在你眼里就是十恶不赦?”
“一点小错?”
陈臾笑了,无奈,讽刺。她冷冷注视着李京泽,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与失望:“你为了争权夺利,不惜将亲叔叔逼至精神崩溃;为了泄私愤,逼死何韵。是,没错,是她破坏了你的家庭,你恨她,她活该!但你连无辜的目击者都不放过,是不是太过分了?”
之前调查李京泽的时候,陈臾让侦探去黑龙江实地走访过,目击者在结案后,不知为何忽然失踪,变成了哑巴。本就是年过半百的建筑工,大字不识一个,自然至今守口如瓶。
唯一有迹可循的,是他在那件事之后忽然多了两百万,并且将家中唯一的老母亲带到了城里,生活富足。
在面对曲赢时,还很抗拒,不想提及过去。
个中缘由,陈臾结合李京泽的做事手段,便猜测出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