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覃古在房间里和江璐瑶讨论今天生的事情。
江璐瑶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和二夫人的对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艾府……”王覃古想起自己的猜测,“这么说来,其实二夫人算得上是秦必熙的半个仇人了?”
“啊?”江璐瑶还不知道王覃古找到的第二张规则和艾府上的那封圣旨。
王覃古拿出艾府的规则,也将自己在艾府上的经过简单概括了一下。
江璐瑶记下规则,看向那条红色字迹的规则。
王覃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璐瑶解释:“规则被修改一般是因为受到了诡异化身的污染,也就是说艾府现在是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但我是在秦焕的后台找到的艾府规则。”
“这是艾府规则,只会受到艾府的影响。”江璐瑶说道,“不过,虽然是被诡异污染修改的规则,但只要写在这上面,就是需要遵守的,无论它是否正确。”
王覃古有些头大:“但是艾府里面我没找到茶叶。”
“不急。找不到才是正常的,如果你能在艾府管家房里找到茶叶,不就说明你被污染了吗。”
王覃古想起上一次看见规则被修改,还是在趣食公司的副本,那时宿舍楼七楼确实应该是污染最严重的地方,而如果按照规则所说,能看见七楼,也正是因为受到了污染。
但他那一次是通过其他规则,找到了不受污染进入七楼的方法,那么这一次会不会也是一样,有办法在不受污染的前提下找到艾府的茶叶?
江璐瑶似乎对这种事见怪不怪,没有太过在意规则被修改的事,反而将注意力放在王覃古说的艾府凭空出现的女人身上。
“你是说,那女人看上去分不清年龄,也看不清相貌?”
王覃古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回答:“她的样子被头盖住了,只有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才看见她的侧脸。”
“还有,她的眼睛没有瞳孔?”
“嗯,整个眼珠也是白色的。”
“她看不见吗……”江璐瑶思考着,“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就是艾府夫人。你说她穿的是灰白的、没有花纹的衣服,之前,我在二夫人房里见到的那件衣服,也是一样。”
王覃古有些怀疑:“灰白的衣服也挺常见的吧?”
“所以是猜测嘛,明天我们换一下,我去艾府,你留在这里。”江璐瑶对于二夫人的心声一直很好奇,“你也听听二夫人心里在想什么。”
“呃,那我可能会死在她手上。”王覃古想起江璐瑶第一次拜访二夫人的时候,对方一言不合就抄起剪刀的事,感觉换做是他,应该来不及给二夫人递茶就下线了。
“咳咳,”江璐瑶差点忘记王覃古是连陈其可也对付不了的普通大学生,“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吧。”
末了,江璐瑶又拿出一把匕递给王覃古:“拿着吧,以后也能稍微防一下身,活得久一点。”
匕大约十厘米长,刀身通体透黑,刀鞘和刀把也是黑色的,刀鞘上面刻着两条金龙,而刀把缠着红线,末端垂下镶嵌着一颗宝珠的珠络罗囊。
王覃古第一次见匕上挂罗囊的:“这个挂匕上?”
江璐瑶看见罗囊,一拍脑袋:“糟了,这是师父上次落在我那的,我把它跟我的匕搞混了。”
王覃古也不好问她师父为什么会在匕上挂罗囊,他把匕还给江璐瑶:“既然这样,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唉,本来我那把匕是可以抵御一下污染的,也能对诡异造成伤害。”江璐瑶可惜道,“师父这个就是普通的匕,本来是用来……”
江璐瑶说到一半打住了,几秒后才接着说:“本来是他自己防身用的。”
王覃古也不是很关心匕真正的用途,见江璐瑶有些郁闷,安慰道:“也没事,我看,你似乎自己就能抵抗一些诡异?”
“我倒没什么,只是你不行呀,诡异世界里难得来个活人,我还是希望你活久一点的。”
“……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咳。”江璐瑶刚才为了把话题从匕上转移走,说话有些急了,说完也觉说的内容不太礼貌,“抱歉抱歉,下次我们如果还能遇见,我就把自己那把匕借你,放心,我会记得的。”
王覃古点点头,道了声谢,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明日早上去艾府吧,下午再去见二夫人。”
江璐瑶没异议,她把匕收好,说道:“按照你的现,艾将军是被人揭意图谋反而被处死的,然后,你怀疑是秦必熙检举的?”
“是这样。”王覃古接下去说道,“既然二夫人曾经来自艾府,她会不会是来寻仇的?”
“我记得……二夫人是在几年前就嫁入了秦府。”江璐瑶回想了一下她和二夫人的谈话,“时间是在……艾府被抄家的几个月之后。”
“看来是有这种可能。”
“不过还不好说,艾将军在朝上的政敌也应该不止一家,而且,我们还没调查出来管家的身份。”
王覃古点点头:“也是,秦必熙应该也不止一家政敌。”
“朝廷上的事就是麻烦。”江璐瑶叹口气,“当官的一个个不想着为百姓做事,反而天天想着怎么割收名利、搞垮对家,最后将官场弄得乌烟瘴气不说,受苦还不是底下的人。”
“你看起来,很了解官场?”
“我?并没有。”江璐瑶摇摇头,“我在原来的世界里不过是一个江湖人,远离官场才是江湖人的守则。只是见过不少因为朝中龌龊之事而无辜受难的百姓罢了。”
王覃古没有江璐瑶的经历,对于官场沉浮的认识仅限于史书和电视剧,毕竟从小到大,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现实的官场都没见过,更何况古时候的官场。
不过有一些事,他还是认同的。
不管是不是官场,只要是在人间,便总有人为了自己的名利,不惜将他人置于火上炙烤。
而旁观者,只要火不烧到自己身上,便总是自我麻醉、袖手旁观,直到退无可退了,才想起去帮他人灭火,结果自己与他人一起在火中化成灰烬。
都是习以为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