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后两句话南辕北辙,云朵一时?难以捉摸,也不知?该说什么。
沈誉似乎并不需要答,将碗放在桌上,忽然倾身过来,将她的手抓住。
“你”
云朵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抽回。
男人却更强势地?握住,放到颊边摩挲着自己的侧脸。
“还以为等我醒来你已经跑了。”
他?刚端过盛粥的碗,手心正?发着烫,和微凉的脸颊包裹着那只柔软无骨的手。
云朵睫毛轻颤,指尖也无力地?弯曲着,眼神闪烁,道:“我还记着,只是大王倒像是忘得差不多了”
不是说会等她么。
“我没忘。我只是”男人停下来,很短地?叹了声?,又浅浅地?笑着,“你就当我已病入膏肓,给我暂且续一口气罢。”
他?说完将眼帘合上,又更长地?轻叹一声?,半张脸在那只不算大的手心里蹭着,十足亲昵和依赖,像只慵懒的猫儿。
云朵见了,嘴唇动了动,却吐不出?只言半语,只好咬得更紧。
沈誉吃了半碗粥,困意很快上来,没清醒一会儿又躺下了。
他?呼吸很沉,云朵不禁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又高了许多,才退半日?的烧再次回来。
大夫很快就过来看?了,忙碌了许久才总算将烧退了,听说了沐浴的事?,又惊又恼的,直将侍候的丫鬟骂了一通。
云朵在旁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沈誉先前竟是大病过一回么。
她忍不住询问起来。
大夫是认得她的,忙恭敬道:“念年中秋时?下了大雨,大王独自坐在菡萏居淋了一夜,唉那时?他?刚从北方?回来,才晒了足足大半月的烈阳,又经冷水一淋,隔日?便?大病了一场,在病榻上也得忙于政事?,都不曾好好休息过。”
云朵望着不远处躺着的人。
原来他?这一年多竟没好好休息地?么,可男人在她面前分明未见半点疲态。
大夫已将东西收拾好,临走前又忍不住道:“臣人微言轻,常常劝诫之言于大王不过轻风拂耳,臣斗胆还请小姐多劝说几句,料想大王还是会听的。”
云朵不好说其他?,只得点点头。
大夫走后,云朵又支走被训哭的丫鬟,独自守在沈誉床前。
夜色早已黑下来,男人睡得不算安稳,眉心拧成一个结,不安分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来回滚动。
她看?了会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皱紧的眉心揉了揉,试图将那个结揉散,却半晌未果。
“到底是什么事?病了昏睡着还纠缠着你。”
云朵喃喃自语着,眉头不禁跟着拧起来,换了手绢将他?额头沁出?的汗一点点拭去。
到了后半夜,许是药效上来了,沈誉的呼吸总算渐渐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