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曾经对百里惜月如何的痛恨,但是此刻,她会试着去真心的接纳他,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不要说话,好好保养身子。”面对这样的北羽雪,那从北羽雪身上流逝的活力和生命力又回来了。
“皇上,臣妾累了,请皇上一个时辰之后叫醒臣妾,别让臣妾睡着了。”拉着百里惜月的大手,北羽雪祈求到。
“放心睡吧,朕陪着你。”听到这话,百里惜月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何曾见过示弱的北羽雪,看着掌心中的小手,那么的纤细,她还是个孩子。
“皇上……”看着很快就入睡的皇后娘娘,在看着坐在床边,握着皇后手,静静陪护的皇帝,商讨过后的太医们,思量着如何答复。
“说。”本想避开北羽雪的,即使北羽雪已经睡熟了,但是尝试着放开相握的手,就发现北羽雪随着这举动,居然有苏醒的迹象,百里惜月放弃了。
“皇后娘娘的脉象很是诡异,皇后娘娘先天不足,有缺血之症,就算保养得当,也实难有孕,可是皇后娘娘承蒙上苍眷顾,喜得皇子,只怕皇后娘娘这身孕很难保住。”虽然知道百里惜月对这孩子的看重,但是这是他们一干太医诊脉之后的结果,他们不敢也不能欺瞒皇上。
“恕臣斗胆,皇后娘娘的脉象诡异,明为壮年之躯,可是这脉象已是暮年之象,臣等无能,还请皇上恕罪。”此话一出,一干太医系数匍匐地上,等候帝王降罪。
“朕养你们都是吃白食的吗?”闻言,百里惜月心头大怒,什么脉象诡异,什么暮年之相,分明是推脱之词。
“皇后娘娘究竟有什么病?朕不管皇后娘娘有什么病,但凡皇后娘娘和皇子有什么意外,朕决不轻饶。”下意识的握紧了掌中的小手,百里惜月不相信北羽雪就会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
“皇上,奴婢斗胆,奴婢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沉默,死寂,就连服侍北羽雪的一干人等都以为命不久矣的时候,服侍北羽雪的碧罗开口了。
想当年,就是为那禅师的一句话,小姐可是吃斋念佛从不间断。
“说。”看着这在星月时就一直陪在北羽雪身边的女子,她们曾经百般拷问都未曾吐过关于北羽雪的一个字,这时,她怎么会挺身而出?
“当年曾经有一个神僧说过皇后娘娘魂魄不齐,此生不得再造杀孽,皇后娘娘造的杀孽越多,性命越堪忧,为此,皇后娘娘当年足不出户,幽居后院佛堂,不是摆设,也不是伪装,是皇后娘娘真心参禅。”碧罗看着床上的北羽雪,服侍了多年北羽雪,多少能摸到北羽雪的心思。
北羽雪想活下去,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那一份血脉,她想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所说能否有助于北羽雪,但是她还是要说出来。
“魂魄不齐?”这是什么论调,虽说这天下不乏宗教信仰,这佛教也是遍布各地,但是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说法。
“奴婢愚钝,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小姐从不轻易走出佛堂是真,星月那几年里,小姐除了因为遇袭受伤之外,也没生过什么病,身体一直很好。”神鬼的东西难以说明验证,碧罗能做的就是如实的描述北羽雪那几年的生活。
她相信,百里惜月也早调查过了。
“传朕旨意,有请天下最负盛名的大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就不信风月的得道高僧会看不出来,只要看出来了,自然就会有破解之法。
看了看脸色蜡黄的瘦削脸颊,这次,他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百里惜月这一旨意,顿时在朝中掀起惊涛骇浪。
顿时,就有大臣上奏,请皇帝收回旨意,切不可罔信宗教,导致国风荒谬。
看着一干冒死禀奏的臣工,百里惜月心中不无欣慰,只是,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能挽留皇后的性命?
说不出病症,讲不出缘由,只知道皇后的身体日益虚弱,该如何挽留皇后的生命?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的生命流逝,无动于衷。
“此事不可再奏,抗旨不尊者,驱逐离京。”这已经算是最慈悲的旨意了,至此,百里惜月但凡上朝,只听政事,一旦有人想要旧事重提,皇上已经拂袖而去。
有耿直官员冒死直谏,最终也只落得个削官驱逐的下场。
随即,这事也就没人敢再提及。
面对这样的形势,身为国父的北羽墨一直保持着冷眼旁观的神态。
即便面对一干朝臣身心俱疲,万念俱灰的祈求眼神,直至最后的愤恨,北羽墨一直保持沉默。
自从北羽雪被诊断有孕以来,这寝宫他虽然去的不多,但是关于北羽雪的消息,他知道的可不少。
一天的时间里,有半天的时间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总是不遗余力的处理连连带回的信息。
看着信使的离去,随着信鸽的飞去,风月之外,总能听到不大不小却能轰动朝野的大事。
这星月王朝也在父子相疑中渐行渐远,朝中大臣更是各自为阵,分为若干个势力相当的派系。
星月内乱迫在眉睫,星月皇帝却被蒙蔽于后宫之中。
被废太子欧阳宫沥的势力也在复苏中,谦亲王的支持者也是蓄势待发。
更有一干年幼皇子,被外戚当成了棋子,纷纷打出了旗号,招兵买马。
战争一触即发。
“皇后今儿个感觉如何?”当百里惜月踏进莲花宫,看到北羽雪正满意的露出笑容时,他自己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臣妾参见皇上。”起身,挺着已经日益隆起的小腹,北羽雪以礼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