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北羽墨对自己的关注也就会相应的减少一些,彼此的影响力约束力也会随之减弱。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这才是亲情。
更甚者,有那么一日,北羽墨的身边增添了那么几个儿女,到时候,他就不愁没人相伴了。
自己的存在与否也就不会那么的举足轻重。
有朝一日,当她厌倦了那方寸天地间的生活的时候,逍遥于外的那一刻,她也就不用担心他会孤独。
北羽墨成亲的好处,那么的多,都又那么的合情合理。
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她为何还要如此烦躁不安的呢?
睁开眼睛,看着车顶精致的绸缎纹络,北羽雪的心绪非但没有获得平静,反而更堵得慌了。
难道她不想北羽墨成家?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北羽雪猛的坐起身子,却不想用力过猛,扯动了胸口的伤疤,痛得她顿时长嘘一口气,额际瞬间沁出细小的汗渍。
才喘过气来的北羽雪,手捂胸口,脸色苍白,眼神中有着从未有过的震惊和惶恐。
难道……
不,不可能。
仓皇的摇头,似乎要甩去那不可思议的念头。
“雪儿,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当听到抽气声响起,一把撩开车帘的北羽墨和百里惜月看到的就是北羽雪那惊魂不定,惶恐不安的表情。
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的寡淡。
北羽墨不容分说,直接抱起了北羽雪,已经连声传太医。
一旁的百里惜月却只是定定的看着被抱在怀中的北羽雪,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靠向北羽墨怀中的细微异象,心绪翻涌。
春风阵阵,凉意徐徐。
虽有星月当空,但是视线也是模糊不清,熊熊燃烧的火把在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道。
百余人的队伍,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往京城返回。
本该坐于马车里的百里惜月以及北羽墨,此刻却立于马背上,行进于马车之前。
“我是不是该为玄心慈正名?”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让北羽雪的情绪如此的反常的原因,北羽墨不由的问出了口。
即便那玄心慈身份尴尬,本是叛党,但是她是北羽雪的母亲,就从这一点,他也该有所表示。
但是,奇怪的是北羽雪从未在他的面前提及过玄心慈,也没有任何对玄心慈的思念和因为她们母女之前的凄苦生活而有所抱怨。
越是如此,北羽墨反而不知该如何去触碰这在北羽雪心中埋藏的领域,更不知他该如何做,才能弥补自己这些年来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