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玫让在一旁,目送两人的进入了徐夫人的书房,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息,慢慢往集雅苑走去。
那个人。
有时候徐玫又忍不住地去想:既然金姑姑那时候已经就她的身世骗过她一回,那关于胡不为的部分,是不是也是谎言?那个时候胡不为久久不归,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而不是……
但这个念头一起,徐玫就摇摇头。
有些事情,不需要真的眼见为实。单凭直觉,就能辨别真假。
……
五柳观。
徐玫吐纳完毕,在下人呈上早食之前,问夏长渊道:“在大兄身上,娘亲对他的教导明显是偏了……爹爹既然已经看出来,为何不肯多说几句?现在,娘亲和大兄都很痛苦,母子关系越来越僵,总不是爹爹愿意看到的吧?”
夏长渊怔了一下,没想到徐玫问出这样的话。
片刻,他摇头道:“你娘亲性格要强,一但有所决议,最厌恶他人再指手画脚。我若是插手进去,只怕矛盾就不仅仅是母子之间了。再者……”他迟疑了一下,才又道:“我与你母亲早年有所协议,绝不干涉徐家内务和她对儿女教养的。”
“那我呢?”徐玫又问道。
“你既然跟了我,我怎么教你,你娘亲也不会过问的。”夏长渊道。
“但夫妻之间,儿女伦常,真的能够划分的这么清楚?”徐玫嘀咕道:“我反正不能看着娘亲和大兄就这么彼此痛苦下去了。”她睁大眼睛看向夏长渊:“爹爹,我同大兄之间有了信鸽联系,你悄悄地给他写封信,规劝一下他好不好?”
“哦?有信鸽?”夏长渊惊讶了一下没有深究,问道:“玫儿觉得我该怎么劝呢?”
集市上有驯鸽人将一对对信鸽驯好了对外出售的。
“大兄他对商人和商业本身都误解,爹爹可以从这一点上说说啊。”徐玫道:“若是没有商人,我们怎么可以吃到东海的海参,南洋的香料,西域的蜜瓜?没有这些好东西,日子多没味儿。”
“物产流通,的确是商业带来的好处。”夏长渊点头,问徐玫道:“还有吗?”
徐玫沉思片刻,摇摇头,不满地道:“玫儿想让爹爹劝说大兄,爹爹怎么反倒是考起我来了。”
夏长渊笑了笑,没再多言。
两人用罢早食,略微散步片刻,父女二人又到了书房。
夏长渊检查了徐玫的功课,觉得满意,又指定了新的内容给徐玫讲解一遍,让她自去学习,自己提起了笔,果然写起了书信。
徐玫偷偷瞄一眼,见夏长渊果真写的是其关于“商”的见解,偷偷一笑,认真温习起来——
她的进度不慢。
而所学范围比前世要宽广复杂许多,是以必须多多用心,再不能如几年前那般清闲了。
夏长渊很快写好了信,含笑将信纸推给徐玫:“看看可满意?”
徐玫连连点头,又不禁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夏长渊想了想,道:“你抄一遍再给立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