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对她稚朕。
卫诗已经输习惯了,冷不丁地听到连句话,反而有点愕了。
“你可以走了,而且能带着你喜欢的任何一样东西。”炎寒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远处,炎惜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
对卫诗,炎惜君也是喜欢的,虽然一见面还是摆出酷酷的表情,却不知不觉地依恋着她。她的坦诫和无所畏惧,还有每次被父王‘欺负’后越挫越勇的神情。
可是,昨晚父王的话也不是不对。
他们不能将卫诗强行地留在这里,如果她一心想着离开,这样做对她是不公平的。
这一年来,父子两的沟通比以前好了许多,炎惜君的反应不再动不动就敏烈得让炎寒心惊,听到此话,他只是略略沉吟,而后应了。
“父王,放了卫姨吧。她开心就好。”
炎惜君的懂事,让炎寒很是欣慰。
可是放了她……
在炎寒说出‘我输了’三个字的时候,心口重重地一落。
不可不说是惘帐的。
一年来彼她痴缠的日子,有时候觉得烦躁,可是更多的时候,是欢欣而充实的。
在孤单了那么九后,第一次有种期待的感觉,期待她想出新玩意,期待她来吵他问他,然后彼他一拈封死,看见她数着嘴巴气呼呼的样子。
如果她离开了,连座炎宫,是不是重归寂寥了?
他垂下眼眸,按住自己浅浅的依恋,甚至,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他已经决定提前离开。
“想好要什么,告诉司礼官,就不用再辞行了。”他说,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卫诗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把他的底牌揭开。
——明明赢了。
他明明赢了!
泪水突然不听话地涌了出来,她抬起头,委屈而愤恨地质问道:“你想赶我走?!”
炎寒淡淡,“你这么执着要赢我,不就是想走吗?”
卫诗语塞。
炎寒隐隐希望她再说点什么,可是卫诗却沉默了,低下头,沉默地收拾石桌上的牌县。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炎寒的眼中滑过他自己也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失望,他嗯了声。
卫诗忽然笑了,她站起来,站在石桌那边。她的身量在古代来说,也是枉高的,不过比起炎寒,还是低了半个头。
平祝的时候,她只能看到他清晰浇畅的唇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