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当时不仅仅是心瘁,而是——被一截燃烧的横梁打在了背部。
醒采的时候,尘埃已落定。
卫诗张开眼,望了望面前的绣金枕头,从痴麻的状态中回了神,才察觉副背部彻骨的痛。
“不要乱动,马上换药。”她正呲牙咧嘴呢,一只手伸过来,压住她的肩膀,不许她转身。
声音熟悉而好听,磁性中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正是炎寒。
想起堂堂一个炎国皇帝亲自为自己换药,卫诗很是别扭,‘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躺在了那里。
炎寒倒有点吃惊。
卫诗的坦然,还真……真像一个人。
卫诗的背部是赤裸的,上面有一条毛毛虫般狰狞的伤口,很可能会戏留疤痕,对于这么美的背部来说,未免遗憾。
这也是炎寒坚持自己给她换药的缘故,他要确认——绝不会给她留下伤疤。
那是炎惜君欠着她的,自然也是自己欠着她的。
槿凉的草药细致地敷在伤口上,炎寒的手很穗且轻,如蜻蜒点水,让卫诗一阵酥麻。
没想到,这么高大冷峻的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她心中感叹,免不了又yy一番,暗中将炎寒与流迸风比较了一下,最后的结论是还是流逐风好吧。
身边没有问题小孩。
……只是,有个问题后妈。
这番比较把卫诗白个儿逗乐了,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大概笑得太粹不及防,背部的伤口猛地一抽,她重新痛得呲牙咧嘴起来。
炎寒骏眉看着初绽的血痴,想责怪,可是话到了口边,却变成了一句淡淡的询问,“想什么呢?”
“想流避风呢。”卫诗顺口回答,神色又微微暗了暗,“他大概还是喜欢独孤息多一点。”
炎寒停下手中的动作,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黑鸦鸦的头发撤在枕头上,徽微颤动,恬静而安然。她和伊人,明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恩有种相似之处。
——那种,旁苦无人的镇定与坚持。
“卫诗。”
“恩?”
“朕会帮你去找流逐风,在找到他之前,请留下来,陪伴惜君。”炎寒轻声道:“找到流逐风后,朕立即放你走。”
卫诗怔了怔,特过头去瞧他。
炎寒神色肃穆,不傈开玩笑的样子。
“行,不过,我要酬劳。”卫诗考虑了不到三十秒,很快应承。
老实说,丢下这么个不懂得表达的父亲还有一个偏激敏感得让入咬矛切齿的问题小孩不管,确实不被心。
“你要什么?”炎采一本正经地问。
“我要——”卫诗脑子转俘飞快,本想要一大堆金银珠宝,可是太重,不方便携带。要兵权封地?她也没多大兴趣,不如“我要母仪天下。”她信口说,嬉皮笑脸,全无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