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继续留下来?
染尘很清楚,一个身系国家无数机密的特工一旦被组织抛弃否定,下场绝对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是。”染尘皱起了眉,平日总是笑得灿烂无比,小念口中的笨蛋头号人选苏染尘,此刻眸子里满是肃然。
“那么教官,得罪了。”苏染尘聚焦了目光,眼神犀利,就像正虎视耽耽盯着猎物的猎人,飘逸的长发在这几乎无风的空间内忽然狂舞着,画出几乎完美的弧度。此时,一身迷彩装的瘦弱身影已经腾空而起,借助墙壁的力量翻身立到江离笙的身后,欲使擒拿手制服眼前的男人。
前头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却完全没有反应般,不动声色。
染尘知道,当下的情况,要使用以往对待那些目标一样以美色接近,获取信息的手段在这里并不可取,唯一的办法,只有用武力。面对教官,她深知胜算微乎其微,若想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只有靠出其不意,在教官毫无防备之时先发制人。
但眼前的男人完全漠视她的行动的行为,着实让人气愤。他并没有做任何措施,连脚步都不曾挪动,就这样让她出现在他身后?尽管感觉有所端倪,但时间不容许染尘做出更理智的思考。
苏染尘柔荑一出,速度极其之快,像绳锁般一手扣住男人的肩,一手抵住男人的背,反转过身正要来个过肩摔。
令她瞠目的是,教官居然借力使力,毫不费力地化解了她的进攻,反客为主地给染尘来了个过肩摔。
“嘶”
苏染尘皱紧了眉头,只感觉肩部腰部和臀部一阵剧痛酸麻,连后脑勺都毫不客气地重重敲打在地面,索性这地面是木制,可同样让苏染尘感到一阵晕眩。
被摔下的一刻,染尘本能地拽住他的衣襟。
江离笙保持着蹲下身的姿势,胸前紧紧拽着自己的那只小手却死活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出奇的,若是往常,他早该变了脸色,怎会任由下属如此不知死活的动作。若是敌人,此刻怕是早丧生在他的手中,更是无力紧紧抓着他不放,这个女人,是摔傻了吗?
江离笙保持着那个姿势,他们凑得很近,男人挑唇一笑,竟带着几分有趣之色,敢这么对他的,恐怕活着的人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是第一个吧。
他眼带笑意地看着表情复杂的苏染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不自量力。”
染尘忽地清醒了许多,这个男人的声音就像天外钟鼓,仿佛不管处在多么倦怠的情况下,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染尘都会立刻恢复意识,全身处于警戒状态。
苏染尘立刻松了手,慌忙站起了身,神色有些尴尬,脸上竟出现了诡异地色彩,但只片刻,她便恢复了平静。
尽管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的表情却镇定一片,作为特工,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就是能忍。
忍痛乃首项要素。
江离笙忽然完全不理睬染尘,掠过她的肩膀往外走。
“喂喂教官”
他要去哪?他走了,她要怎么完成任务?怎么不留下来让她擒拿他?
苏染尘眼巴巴地看着这个蔑视她的男人的背影,无能为力地握紧了拳头。
“既然要完成目的,你还指望你的目标留在原地等你动手?”
教官“好心”的提醒让染尘颇为为难,怎么办?是跟上还是遵循组织的规定?虽然不知道教官的等级究竟有多高,竟然可以随意在总部走动,但是她却知道,若非头儿特许,随意在总部走动的成员,都会以窃取机密的罪名受到惩罚。
可任由教官走掉了,她也是死路一条。
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男人的背影,苏染尘一咬牙,豁出去了!
瘦弱的身影就这样夺门而出,速度极其快,一路上见着她的组织成员们竟然并未露出异色,也未有人阻挠她。
染尘虽感到奇怪,却又无暇顾及这些。
无论如何,她必须完成任务。否则作为被组织抛弃的成员,她定是无法回去的,她答应了小念,一定会回来。
心中顿感古怪,为什么会有着如此强烈的愿望,她会如此希望快点完成训练然后回家?
回家?是因为,那个家里,有着什么让她牵挂的人事吗?可除了小念她竟不敢再往下想。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正文竟是头儿
傍晚十分,天边如燃起烈焰,一片绯红。凉风拂过,入春的空气弥漫着草香,伴着徐徐二月春风,掀起女子的发丝。
此时的染尘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手臂上,脖子上,脸上已有多处擦伤。
“以你的身手,自取其辱。”江离笙轻笑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此刻悠闲地闭起目,他身前的桌上已经放了一杯带着凉意的咖啡,和染尘的狼狈比起来,教官倒像是从未动过一般,连汗都不多留一滴。
春风拂过,此刻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只留一个侧脸给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他的侧脸竟在落日余晖天然的打光下,完美得像是降世的神邸。但苏染尘可无心欣赏这大好美景,喘着粗气的苏染尘在尝试多次武力征服失败之后,此刻仍侥幸地想着,如何才能打败这个男人。
许久,闭目的教官像是睡着了般,安静祥和。但这一回,染尘再也不会将他误看作仙人,他就像个魔鬼,可怕的魔鬼!
“教官?”染尘小声询问着,没反应,难道睡着了?
几乎感到无望的苏染尘忽然咧开嘴笑了,忍着身上的巨痛,轻手轻脚地爬起身,慢慢接近教官,在确定了他没有被惊醒之后,苏染尘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对盒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