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鸾的脑子掠过各种念头,面上却冷静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白玉京从脖子里拽出一个小小的玉牌,递给了云紫鸾。
那是一块质地细腻的羊脂玉牌,只有寸许大。由于长期贴身佩戴,泛着柔和温润的光泽。
玉牌正面刻着一个篆字“裴”字,背面刻着两个字阳文“玉京”。
云紫鸾低呼一声,从自己脖子里拽出一个同样的玉牌。相同的质地,相同的雕工,正面也是裴字,背面则是两个阴文“如兰”。
这是原主的生母留下的,她一直带在身上,云紫鸾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两块玉牌放在一起,根本不需要专家鉴定,云紫鸾也能看出来,这是同一块玉石制作出来的。
她抬起头来,看着对面静静地望着她手中两块玉牌的白玉京:“我应该叫你什么?”
白玉京的脸上绽放了一朵灿烂之极的笑容:“紫鸾,我是你的表哥裴玉京。我的生父,是你母亲的大堂兄裴如松。”
尽管早有准备,云紫鸾还是被他的答案震惊住了。
裴玉京?她的表哥?裴如兰的娘家侄儿?
裴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高位的?宏昌帝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吗?
看着云紫鸾震惊的样子,裴玉京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就是面前这个清艳娇
美的少女了。一股柔情从他冰寒多年的胸腔中涌起,让他觉得素来冰凉的四肢似乎也有了一点温暖。
云紫鸾也注视着对面那个笑得如春花灿烂的俊美青年。这个时侯的他,哪里还有什么杀人如麻的锦衣卫大都督的威势,完全就是一个最最亲切的哥哥。
表哥,裴玉京。
难怪当初他突然来到云府,为假装昏迷的她圆谎撑腰呢。后来她还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锦衣卫大都督会来帮自己,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原主的表哥。
“哥哥。”
不知道是原主残留的情感驱动,还是云紫鸾本身对于白玉京这个人的好感,她叫出来这个称呼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不适,反而有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
“紫鸾,妹妹。”白玉京轻声说道,“这个世间,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一瞬间,凌玄白俊朗肃杀的面容在云紫鸾脑海中掠过。
她咬了咬嘴唇,将那张脸甩开,迟疑着问道:“哥哥,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虽然他如今位高权重,锦衣卫指挥使的威名说出去可止儿啼,满朝文武恐怕没有一个不忌惮他。但是,这个位置的风险太大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很少善终。
他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尖刀,皇帝让他杀谁他就要杀谁。可是这嗜杀的罪名,大部分却落在了尖刀身上,而不是持刀的皇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