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近的外婆因为病情的缘故去不了,靳家那边,靳父的情况也不太妙,过段时间要去美国休养看病了,也无法出席他们的婚礼。
靳予辞也接到一个电话,整个过程表情严肃,等接完后初桃看到他打转方向盘,改变路线,不免询问:“怎么了?”
“我爸去了我母亲的故园。”靳予辞眉尖紧蹙,“说是出国前再找个纪念物带走。”
靳父这段时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事业上没精力折腾,纵然再不喜欢这个儿子,名下却只有靳予辞,十几l年薄弱的父子情愈发的生硬,随时都可能断裂,偏偏靳予辞很尽孝义,请最好的专家团队给予最好的照顾,就是吊着父亲的一条命,但对靳父的感情和精神需求不问不顾,不仅把他身边的情人们撤走,以前有过关系的女人基本都被赶出安城了,断了老父亲所有的念想。
靳父生前女人众多,靳予辞不相信他会留恋母亲的遗物,去美国前还要过来亲自挑选,只怕是搞破坏,那边的管家是靳父的人,未必会帮忙阻拦。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故园,没有想象中的丧心病狂,靳父到底
是病久了,十分羸弱,哪怕想搞破坏都难,他无力地坐在陈旧却保存度完好的沙发上,看他们过来笑得意外慈祥和蔼。
到底是公公,初桃微微颔首算是招呼了。
靳父阖眸,不咸不淡自嘲一句:“你现在的消息比我之前的还要快了。()”
他前脚这才刚到这边,靳予辞后脚跟了过来,可见靳父现在身边的人,基本都是靳予辞的心腹,若是从前他断然忍不了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现在病入膏肓,没精力再去计较这些。
我只是关心父亲您的身体状况。?()”靳予辞对答如流。
“我来拿点东西罢了,不劳烦你还带着你媳妇过来跑一趟。”
当年靳父做了哪些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病得再厉害也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如今初桃不仅和靳予辞在一起,两人更是重逢没多久就领证了,这个儿媳妇他不认也得认。
其实认不认都是次要的,靳父最不痛快的,也许是看自己这个儿子得偿所愿。
当年靳母车祸离世一事,父子两隔阂至今,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靳父断过靳予辞和初桃的缘分,现在老了,靳予辞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尽数驱逐,可谓一报还一报。
跟前的檀香木茶几l上,摆放几l样靳母留下的小物件,都是些保留至今的首饰,一条祖母绿项链被放在桌上,应该是靳父挑选的。
“您是要带走这个吗?”靳予辞拿起项链。
“难道我养育你多年,最后连这点念想都没有吗?”靳父淡笑,以为儿子是来和他作对的。
“这条祖母绿项链除了价值连城,还是母亲生前最后佩戴过的,意义确实与众不同。”靳予辞指腹抚过光泽沉厚的祖母绿宝石,“不过我很担心,父亲您会不会把它送给其他女人。”
如果是的话,他断然不可能将母亲的遗物交放给父亲的手中。
靳父闭上眼睛,没说话,摇了摇头。
无心解释自己现在的状态了,且不说红颜知己都被儿子遣走,哪怕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我能信任您吗?”靳予辞淡淡问。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睁眼,靳父目光飘乎看向首饰盒,“是对不起……你们,现在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拿不到就算了,他大限将至,很多事都是奢望。
那条祖母绿宝石项链,靳予辞终究是让靳父拿走了,靳父生前满身荣光,病后却造大部分人的背叛,倒是一直陪伴靳家夫妻两的管家始终不离不弃。
看靳父要走,管家朝靳予辞颔首后就跟过去礼送了。
当年他们的事情,怕也是这个管家告发的。
靳予辞俯身,随手拿起首饰盒,其实靳母不怎么喜欢佩戴首饰的,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为了出席重要场合,靳父拍下来送她的,一来显示身份,二来凸显他们夫妻恩爱。
至于是否恩爱,靳予辞那会儿年纪尚小,不得而知,母亲应当对父亲用情至深的,至于父亲,中老年还有那么多交际花,感情泛滥。
()靳予辞把首饰盒还回母亲的主卧,初桃跟了过去,之前来过这里,时隔多年,心境再次不同,根据卧室大气华贵的装潢可见的靳母是一个多么识大体的端庄贵妇。()
看他在翻看东西,初桃问:你在检查这里的东西是否完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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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尽管项链给父亲拿走了,靳予辞依然不放心他是不是对母亲的旧物动手脚了。
初桃顺便帮忙检查一番,靳母的遗物确实有动过的痕迹,但并没有遭到颇怀,看见一层老式抽屉稍稍敞开一条缝,她随手扒拉下,看见里面放着的一本笔记。
很老的活页笔记。
“诶,这里怎么还有个笔记。”初桃喃喃出声,正要放好的时候,身后落下一个人影。
靳予辞长腿几l步跨到跟前,接过她手里的笔记,拧着眉头翻了翻。
他知道母亲偶尔有写笔记的习惯,写的都是日常琐事,通常记录儿子的学习进展和日常饮食,靳母出嫁前是大家闺秀,出嫁后是贤妻良母,做这类事的时候,总是认真仔细,字体都娟秀玲珑。
笔记的前面写的都是小事,翻到最后一页,内容慢慢变少,字迹也变得马虎。
前阵子他特意飞去瑞士拍地一祖母绿项链送我,明知自己晕机执意如此,真是有心了。
今天牌友聚会,她们总夸我好福气,父家慈爱,夫家宠溺,又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人生总归圆满。
要是再生个女儿就好了,阿辞太调皮,希望他当哥哥后能乖一点。
可惜他不想要,这几l天力不从心。
外面的闲言碎语怎么那么多,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话术,我是断然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