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谢时深并未刻意阻止,命人重新打造周边借此安抚,未料谢允漫不但没有责备他,反倒发泄后劝他切莫在乎,不要和连衣一般计较。
谢时深此刻看似若无其事,心中早已五味杂陈。
他的视线落在茶桌对面之人,安静看着鹿厌细嚼慢咽吃着糕点。
良久,他听见平缓的呼吸声,垂眼看去,原来谢允漫借腿作枕睡去了。
他看着谢允漫红肿的双眼,最后无奈轻叹一声。
或许他蓄意想要教会胞妹的一切,早在不知不觉中有人为他做了。
鹿厌听见叹息时抬眼看去,探头发现谢允漫熟睡了,只见他眼珠转了圈,蹑手蹑脚起身取来毯子和软枕。
谢时深将人安顿在软榻上,动作轻缓放下盘起的双腿。
未料双脚沾地时一麻,眼看朝着前方栽倒。
鹿厌一个箭步闪身上前,屏着呼吸接住谢时深。
紧接着鹿厌感觉腰身被箍着,整个人更像落入谢时深的怀里,在他承受着谢时深的同时,自己反而跌进了蓄谋已久的桎梏。
谢时深看似倚着他,实则把人紧紧抱在怀中。
若谢允漫醒着,只怕一眼识破这诡计多端的大哥。
奈何鹿厌眼中只有世子的安危。
为了不吵醒谢允漫,谢时深低头贴着鹿厌的耳廓,轻声细语道:“还好有你。”
鹿厌感觉被他贴着的脸颊酥麻酸痒,更奇怪的还有心跳,居然发了疯地跳,跟不要命似的,怪紧张的。
尤其谢时深耳鬓厮磨时,鹿厌明显感觉脑袋空白,脸颊也有些烧,完全失去理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灵魂好像出窍了。
谢时深见他脸颊涨红,耳廓仿佛要滴出血,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念头自脑海一闪而过,谢时深自认是君子,不做有伤风雅之事,也愿意等鹿厌开窍那天。
但谢时深想起来时所问,面对谢家出事该何去何从一事,鹿厌的回答太过爽快,显得谢家一文不值,实在令人寒心。
所以他此刻选择遵从内心所想,借着不宜声张之便将鹿厌搂得更紧,紧贴着那只几乎熟透的耳朵上,一字一句道:“腿麻,看来要劳烦你扶我出去了。”
鹿厌感觉有无数的虫子在脑袋啃噬,双腿更是莫名发颤,险些无力滑倒在地。
他坚强维持着身子的正常,闻言之事木讷点头,抱着谢时深迷迷糊糊离开了阁楼。
说是搀扶,实际上更像拥抱着行走,直到两人站在廊下,谢时深才慢慢将他松开。
鹿厌率先查看他是否能站稳,抬眸朝他看去时,落入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谢时深道:“怎么走神了?”
鹿厌猛地垂下头,反思自己到底怎么了。
“有点怪。”他嘀咕说道。
谢时深轻声问:“哪里怪?”
只见鹿厌抬手捂着胸口,疑惑不解道:“这里跳得很快。”
谢时深慢条斯理打量着,询问的声音如同带着蛊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