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江来过许多次,都被她叫人拦截在门外,搞得梁遇江每次都惨白着脸离开。
“阿武,可查清楚了?”赵月白放下手中的书籍,微笑着看向朝屋子里走来的男子。
“小姐,是贾正与旱国人内外勾结,他派人刺杀你,企图扰乱我们军心,再让旱国人向我们突袭,这是他们往来的书信。”赵武将手中一沓信件放到女子手中。
赵月白低头,细细查看手中的信件。
赵武见她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深,又递上另一沓纸张,“这些是贾正平时所写的字迹,我已找专门的人对比过,的确是同一个人所写。”
“按宋国的律法处置吧。”赵月白将书信还给赵武,冷然道:“对了,斩前先游行,得让有二心的人忌惮。”
“是的,小姐。”
“嗯。”
赵武看出她心情不好,便不作打扰:“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好。”
梁遇江像以往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双手端着托盘,看她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不由地放轻了脚步。
她坐在简朴的房屋中,身着最简单的粗布麻衣。
用一根筷子当簪,一切看起来那么质朴,却又显得那样高贵。
她的书桌靠近窗户,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令她带着病容的脸带上一抹柔光。
刚进来感到的沉闷气息,在她自带柔光中消散了。
他的阿月真好看,他越看越喜欢,梁遇江目光火热地望着她。
“阿月。”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的悸动,神色关切地朝她道:“喝点鸽子汤吧,对伤口康复有帮助。”
赵月白闻声,倏地抬起头:“出去。”
他眼神逐渐暗淡下来:“对不起。”
梁遇江不敢看她厌烦的眼睛,费力地扬起唇角:“我忘记你怕腥味,我等下去抓最新鲜的野生鲫鱼,野生鲫鱼不腥的。”
她嗤之以鼻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这没有让她产生恻隐之心,只觉得厌烦。
“梁遇江,你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不会原谅你的,你的东西我也不会碰一下。”
他嗫嚅道:“阿月…”
“出去。”她低头不再看他。
他面带悲切地看着赵月白,见她不愿再看自己,也不搭理自己,只得忍着悲痛离开。
离开的脚步非常虚浮,大有摇摇欲坠之感。
赵月白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过了两个时辰,又端着托盘进来了,这次换上了鲫鱼汤。
“阿月,鲫鱼汤不腥的,对伤口恢复有帮助。”他站在她书桌一米外,献宝似的放在她书桌上。
他垂头看着她的书桌,害怕看到她对自己表露出厌恶的神情,故而不敢看她。
赵月白捏紧了毛笔,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非常恼火:“我不喝你的东西。”
梁遇江想替她抚平紧皱的眉毛,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你以前生完皮皮,坐月子期间都是喝我熬的鲫鱼汤呀。”
感受到她身上瞬间散出来低气压,梁遇江知道自己又说了让她不开心的话了,说到后面已经细如蚊声。
赵月白听得一阵反胃:“不准给我提从前!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我伤口恢复的良药了。”
“阿月…”他颤抖着嘴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想对她好,可她把他屏蔽在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接近不了她。
这让他感觉很无力,又非常痛苦。
她伸出握着毛笔的手,想用毛笔在鲫鱼汤里搅拌一番,把墨汁晕染到鲫鱼汤里,让他早点滚蛋。
或者让他难受也行,可一想到边关将士也没有这么好的鲫鱼汤喝,他还不配自己浪费食物,便又收回了手。
她放下毛笔,沉声叫道:“来人!”
赵武新安排的丫鬟,从门口走进来福福身子,低着头用余光瞟了两眼二人:“小姐有何吩咐?”
“这碗汤你拿去喝,现在先送王爷离开。”
“!!!”她对侍女的态度都比对他好。
梁遇江只觉天旋地转,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伤心地,碍于旁边有人,还对赵月白拱了拱手,做了个礼才离开。
往后的每一天,梁遇江都会亲自送一碗有助于伤口愈合的汤来,也都被她送给了院子里的人吃了。
直到赵月白骑上大马,再次主动反击旱国人,一路厮杀把旱国人抢过去的村庄土地全部收复。
为了让旱国人付出代价,她决定翻过高山,将这座属于旱国人的山林占领,这就是他们偷袭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