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从吃过晚饭就一直坐在这里奋战的童晶莹推推眼镜,问身边的贾亦真。“我刚刚抄完……”贾亦真有气无力地说。
“是《法学概论》还是《公共关系学》?”
“嗯?”贾亦真茫然地伸长脖子,两眼焦距调整,落在书名上,“是《法学概论》……我的天啊,还有两百多页!”
“你挑要点抄吗!”童晶莹抱怨,“光是把这些抄下来的用英语全部说出来就够要命的了,到时候说话都没有逻辑就不要指望会赢了!”
“那我也管不了了,这都是被逼的!”贾亦真神志不清地瞪着童晶莹,“都是你那个r韩干的好事!”她跳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在桌子上,“我要罢讲!”随即开始煽动死党反戈,“你想想,我们又不是为了演讲来读书的,向我们这样清高孤傲的才女型美女,根本就是视富贵如浮云,挥一挥衣袖我们连云彩也不带——”
童晶莹冷冷看她一眼,“我们当然不是为了演讲,我们是为了钱!”
一语中的,清高孤傲的才女型美女立刻从云端跌下泥地里——这个就叫做云泥之别。
※※※
与此同时,在图书馆的楼下,两个男人相遇了。
“嘘嘘!这里!”韩摄宇从阴暗的角落突然出现在费朗的面前,如果说费朗没有吓一跳那是假的,但是表面上当然不可以让他看出来。
“你发什么疯啊?有病去找蓝靛紫!”
“嘿!我们兄弟一场,你不要怪做兄弟的我没有提醒你!”韩摄宇学着蓝靛紫的招牌笑,阴森森地说,“你最好对我尊敬一点,否则,嘿嘿嘿嘿——”
费朗看他一眼,“疯子!”扭头就走。
“既然已经来了,何必那么快就走。”韩摄宇好像费朗的背后灵那样紧紧悬在他的身后,“何况,贾亦真还没有下来哦,不过等她下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嘿嘿嘿,到时候我先送晶莹回家,再送亦真回家,大小通吃——”
“你想也别想!”费朗立刻咆哮,“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动贾亦真的脑筋!”
“嘿嘿,这个说明你其实是很在乎那个贾亦真的吧?”韩摄宇摸摸下巴,好小子,看你这次还不死!
“要你管?”费朗根本不甩他。
“那么你知不知道贾亦真——她是单亲家庭里长大的?”
费朗呆了呆,这样“勇敢”到近乎“无耻”,“快乐”到几乎“变态”的女孩子,竟然是单亲家庭长大的?虽然这样的事情在现代的社会里已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了,但是只要一想到是她、是发生在她的身上,费朗顿时就觉着一股心痛。
“孤零零的这样一个少女,在众多鄙视的眼光当中长大,她是忍受了多少苦难和难言的酸楚才熬过来的啊!”韩摄宇继续以咏叹调的方式说话。
“你够了吧?!”费朗越来越不舒服,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啊!“你到底要说什么?”
“蓝靛紫说这次韩氏企业的嘉年华会上,也许会揭露贾亦真的身世之谜也不一定哦,你到底决定了没有,来还是不来啊?话说在前头,假如她一时间因为受不了身世之谜大揭露的刺激,抱着我痛哭,那可是我赚来的,你不要怪我!”
“谁跟你说我不去的?”这个疯子蓝靛紫又要发什么疯啊?
“不过听说费伯父也在我们公司的邀请之列——”
费朗浑身抖了一抖,逞强道:“我会怕他?”
“他是你老爸!”
“闭嘴,我的家事不用你操心!”
韩摄宇被骂得心满意足,“嘿嘿,小子,你就等着叫我叔叔吧!”他在心里大声说道。
按照通常的说法,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这段时间内贾亦真修身养性,安分守己——实际上是给准备演讲的事情忙到两眼一抹黑,总之就是光阴如梭,转眼已经到了韩氏企业的大日子:韩氏三十周年庆。
“小贾子,你还没准备好?就要出发了。”童晶莹穿着满是口袋的衣服裤子,挂着两个不同的照相机一大早就出现在贾亦真面前。
“我也来了。”韩摄宇从童晶莹背后闪出。此人现在与童晶莹简直是形影不离秤不离砣焦不离孟如影随形如胶似漆如蚁附膻等等。
“哼,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来了。”贾亦真最受不了韩摄宇对童晶莹那副关怀体贴的模样,让她老是想起费朗的不解风情。不过没有关系,贾亦真给自己打气,她才不管他是不是爱她,只要她拿出两倍的爱来爱他,然后分一半出来,算是他给的好了——
童晶莹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我们是不该来的。阿宇,我们走吧。”
“莹子,我可没说你。”
“蹬蹬蹬蹬——”楼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费朗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贾亦真,你该死的家这么难找。”
“你怎么不说自己方向感太差?——咦,费费,你今天好帅!”贾亦真看到他就忍不住扑上去,拉住他的手臂。
“既然该来的来了,那我们这两个该走的就走吧。”童晶莹对韩摄宇说道。费朗听得莫名其妙:“什么该来的该走的?”
“你别管。等我两分钟。”贾亦真跑进房间。
两分钟整后,贾亦真穿着可爱的背带裤跑出来,向费朗说:“好费费,我们可以走了。”说罢,又搂上费朗的脖子:“不如,你背我下楼吧。”
“别胡闹,你的腿又没断!”
“给你个机会向美女献下殷勤都不会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