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这是一个面容静肃的小厮,穿着绣有司徒家家徽的深青色家丁服饰,正在都城正门等着一家三口。
男人双肩背着半人大的布包,这就是全部了,女人则是抱着孩子。两人站在高大的城门前,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彷徨微笑,若有若无地回避着气势磅礴的大门,小孩好奇地仰着头,眼眸如黑玛瑙般明亮。
打过招呼,四人从一低矮的侧门入了城,走在人流繁华的街道上。
城内的景象与城外截然不同,这里人流如织,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商铺和摊位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街道两旁的建筑各具特色,有的古朴典雅,有的华丽繁复。
远远的在这座雄伟巨城的四角,能够看到直冲云霄的塔楼,这是城中最高的建筑,不断有人影在上面走动,被模糊了,每一层的六个都挂着装饰物,分别是银鳞蛟,虎头,羽毛和水滴,代表四家的徽章。
在众多旁观者的目光中,小厮带领着这一家三口来到了司徒家的塔楼之下。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各种情绪在人群中暗流涌动。
交予了守卫一个令牌后,小厮伸手开门并说道:“既然你们入了我司徒家为仆,往后就住在这里了。”
门内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庭院,这里是司徒家仆人和家属的生活空间。庭院里,许多孩子在无忧无虑地奔跑玩耍,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充满了童真与快乐。而妇孺们则忙碌着各自的日常事务,或是照料家务,或是交流着心得,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他们都是家属,主家对这些都是有待遇的,你们放心。孩子可以去主家名下开办的真灵学堂,虽然不如外面那些真灵学院,但胜在不虚什么花销,将来若是依着真灵有了成就,在主家里更进一步,甚至军中,都是有机会的。”
“甚至于若是真的出挑,还可得到主家的推荐名额,有机会入学天灵学院!”
“至于夫人,有什么想学想用的需要的,都可与管事说去,每月都会组织着大家一起的,洗衣做饭这些都是有得去做的,不缺这些位置,只是待遇嘛,却不是可与正式的比的了……”
小厮带着三人直入塔楼中,一路上人们虽有观望,但都习以为常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凭着机会入了这里,他们当时也是这样过来的。
一家三口被这景象镇住了,即便小厮不断说着,也只是下意识的低头点着头。
塔楼内里中空,阳光自中央天井中漏下,经过无数层纵横交错的楼梯,挥洒下无数半透明灰色阴影。
站在中间,小厮又掏出一个圆形的令牌冲着地面上的圆形平台挥了挥手,几人所站的这座圆台在轻微的嗡鸣中开始上升,呈线性加到一定程度后保持着较为高效的度,快掠过下面的楼层。
边缘闪烁着微微的白色灵光,小厮把刚刚那个令牌递给男人。
“拿好了,这就是你们的出入令牌,丢了可是不大不小是个麻烦。至于夫人和孩子的出入,到时候拿着这个去门口管事那办临时的,注意时间就好。”
男人驼着背,伸手接过,口中连声说谢:“那个,小大人……”他口中称呼着,想从兜里掏出点东西。
小厮伸手停住他的动作。
“不了,这里可不兴这套,主家给的够大伙过活了,自己收着吧,以后也别拿出来了……大人们不喜欢这些小心思的。”
男人愣住了,局促地收起了动作,口中诺诺应着。
平台停到了新的一层,一家三口是第一户。
“你们运气不错,是第一家,里面是上午向阳下午避西斜的,算是好的。门户感应到令牌便会显现,是随着心意开门与否的。”
依着小厮的话,男人尝试了几次后便学会了。
“好了,那么我就送到这里了。”
“等等。”男人突然握住了小厮的手。
小厮一惊,身上亮起灵光就要挣脱,却听到男人说的话后,放松了下来。
“自家做的一点吃食,吃食……”
小厮看了看手中用海草包着的东西,沉默了一下收了起来。
“做事的安排不用担心,入住有三天的休整时间的。等时间到了,那个出入的令牌自会亮起信息,引导你去工作的地方,那里只有人给你安排好。这几天好好适应一下,后面还会有新人安排到这一层的,到时候你就是老人了,这些接待新人的事情得是你来了。”
男人一惊:“这,这怎么好使得,我……”
“好了,规矩就是规矩。”小厮打断了男人的话:“你是大姑爷亲点的第一个,依着规矩是与我家大小姐的那些安排放到一起的,不必担心有人为难,专心做好你本分就是了。”
“言尽于此,再见。”
说罢不等男人再做什么,人就向后一跳,落到了楼下去。
“夫君……”女人抱着孩子,犹豫着还是开口了。
男人摇了摇头。
“进去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新家……”
无比温暖的阳光透过大阳台洒落进来,木质的厚椅长桌静置在厅中,显得稳重而古朴,对面的墙壁漆成了纯白色,没有任何装饰,隐藏式的走廊和房间。
不大,却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旷。
男人小心地把包袱放下,但在松手前犹豫了一下,把包袱放到了走廊那唯一的卧室,卧室只有厅子一半大小,但是睡三个人绰绰有余,淋浴与厕所一体,与卧室是分开的。
安置好孩子,他走出阳台,看到自己的女人捂着嘴,眼眶红着望向他。阳台下的风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活力次展现在他们眼前,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两人在阳台上抱在了一起。
“……”
“嗯……别,孩子……”
“累了一天,呼,早就睡了。”
“嗯……我想先洗澡。”
“好……”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