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坏坏地勾起唇角,想凑过去再吻,她却侧过头闪开,蹦蹦跳跳地后退,“不给你亲。”
他便靠着车窗笑,“为什么啊林小姐?”
林思安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你让我不高兴。”
那似真似假的表情让顾少愣了一下,“安安……”
“我不听我不听!再也不想听你废话!”她豪情万丈地拽着顾少的领子。“顾嘉臣。我警告你,你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你给我想清楚你该怎么做。”
不再理会他的反应,林思安松手,大踏步地回了家。
晚上和林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把削好的苹果切块,装盘,推到她面前,淡淡地问:“你和嘉臣最近还好吧?”
林思安嚼着果块口齿不清地答:“很好啊。当然很好。”
林母拿过餐巾纸擦了擦手,轻声道:“我怎么总觉得你们最近怪怪的。安安,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妈妈说,不要憋在心里。”
她低下眼,过了片刻,探身靠在林母肩上,“妈妈,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么爱顾嘉臣,爱到会在深夜想他想得突然惊醒,想给他打电话,又不敢给他打电话,只想着下一秒就能见到他。爱到他看别的女人一眼,跟别的女人说一句话门外便嫉妒得发狂,恨不得把他永永远远锁在家里才放心。爱到时常会觉得自卑,他是那样优秀,那样完美,站在哪里都光芒万丈,映衬得什么都不会的我越发像个丑小鸭,一天到晚都在琢磨怎么做才能跟配得上他……想起他时,并不是完完全全的甜蜜,总觉得胸口又麻又痛,酸涩得想把一颗心都挖出来捧到他面前,妈妈,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吗?我是不是病了?”
林母只是说:“你何其幸运,顾嘉臣也同样爱你,甚至更爱。”
她浅浅的笑起来,点点头,“是啊,他爱我,他这么爱我。”
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周末是林思安睡懒觉的时间,不用早起的生活真是天堂。
她在床上懒洋洋地滚了滚,慢慢睁开眼。
顾嘉臣正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本书,阳光透过窗帘撒在他身上,熠熠生辉,像是中世纪走出来的王子,优雅高贵,雅致夺目。
见她醒来,顾少从书里抬起眼,眉目是最最精心的工画笔,“林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林思安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转过身,用被子蒙住头。
她羞窘得不敢出来,没洗脸,没化妆,怎么见他?
顾少去拉被子,林思安亦在里面用力,一时相持不下。
“顾嘉臣你出去,你先出去!我收拾好了就去找你。”
“你睡觉的时候我都已经看半天了,你还怕什么?林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睡着了还会流口水?”
林思安忍不住去擦嘴角,一晃神,被子便被顾少掀开。
她乱乱地披散着一头长发坐在床中央,表情茫然。
顾少笑得没心没肺。
林思安红着脸,裹着睡裙下床洗漱,想到自己不雅的睡姿,岂不是什么都被他看了个干净?更是忍不住瞪他一眼。
洗漱间里,林思安一边刷牙一边问:“你这么早来我家干什么?”
“早?你一会儿下楼就直接吃午饭了。”
他自身后揽住林思安的腰,在镜子里望着她。
林思安的睡裙是绸子做的,质地极轻薄,他的手臂一贴上,倒像是什么都没隔一样,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林思安含着满嘴的泡沫看了看他,眼睛亮亮的。
顾少去吻她的脸,她便笑着侧头躲开,“讨厌。”
洗漱完毕,林思安随意批了件衣服就要下楼,这才看到立在墙边的东西。
走近了一看,心忍不住砰砰跳,掀起盖在上面的绢布,林思安惊喜地叫了出声,回身扑倒顾少怀里,“啊啊!嘉臣!谢谢你!太谢谢了!”
顾少退了两步才接住她,“这本应该是我一来时就受到的待遇,谁曾想你那个时候还在呼呼大睡。”
那正是两幅当日在橘风会馆展出过的画作。
“你说的那副《落日》,人家怎么也不肯让给我,只得到这两幅,林小姐就将就一下吧。”
林思安赖在顾少怀里不出来,仰起脸看他,“谢谢你,我很开心,真的。”
他不一定懂你说的每一句话,却会把你说的每个字都记在心里。
良人如此,夫复何求?
瑞士hk的老总几天前也飞到中国,特地来顾氏考察一番,满头白发的小老头看起来是挺严肃的一个人,完全想象不到他会在视频里和顾少纠结饺子和包子的差别。
老头背着手逐层看遍,连厕所都不放过,看阵势不是考察合作伙伴,倒像是fbi在排除炸弹。
连带后面跟着的一大群人都紧张不已,姜月皱着眉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来者不善?”
林思安随意点点头,她的注意力全在最前方分立老头左右的两人身上。
顾少领着他四处转,颇有些漫不经心,这次和hk的短约除了能在业内得个好名头,并不会给顾氏带来多大的收益,他亲自出马还拖了这么久才定下来,心里怎么能不憋屈。
老头拉着素雪一阵嘀咕,美人频频望向顾少,不住地点头。
商量一阵,老头呵呵一笑,道:“倘若这次合作成功,hk在接下来的两个季度也有意和顾氏合作。小顾先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顾少终于眉开眼笑,“您放心,顾氏从来都会交上客户最满意的答卷。”
姜月松了一口气,拿着档案夹扇了扇,“搞什么,总统视察似的,吓死我了,不过能和hk这样难缠的公司接档合作,咱顾氏的声誉又能提高不少,思安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