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小秋吧,她自己的媳婦兒自己護著。」姬千凝看著路燈下的風景,今夜之後雷鳴勢必會狗急跳牆。
容遇秋帶著冀秋雪急匆匆地趕到自家的私人醫院,她將人交給醫生,經過醫生一系列的檢查,發現冀秋雪血液中含有一點可以促使人昏迷的藥劑。
容遇秋冷著臉抬頭看著守在床邊的兩位助理,她走上前示意兩人出來。
小助理眼圈通紅,還時不時地抽泣,看來是嚇得不輕了。
「怎麼回事?」容遇秋擰著眉頭看著看起來比較穩重的另一位助理。
「今天晚上冀老師正常參加晚宴,後面米老來的時候,服務員送了一杯酒過來,冀老師喝了,發現不對勁就吐出來了。」
「後面來了幾個相熟的同行,聊了一會兒,冀老師就帶著我們出去了。」
「之後就來了一群不知道是誰家的保鏢攔著我們不許我們走,我都懷疑冀老師今天喝的酒有問題也是對方下的,而且車胎也被扎爆了。」
助理飛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了,容遇秋越聽臉色越黑,看著這兩個助理,深深覺得冀秋雪應該帶幾名保鏢了。
之後的事情容遇秋都知道了,還好媽媽救下了她。
容遇秋看著病床上脆弱的女人,她臉上精緻的妝容看起來只有疲憊,拿起卸妝水親自給冀秋雪卸了妝。
等做完這一切,容遇秋才回過神來,怎麼又是下意識的去做這些事情了。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守在門口的助理,拿出鑰匙遞給冀秋雪的助理,「會開車嗎?」小助理點點頭。
「那好你們一個人回去給她拿換洗的衣服,另一個人就在這裡守著。」
容遇秋回頭看著正在輸葡萄糖補充水分的冀秋雪,她給冀秋雪掖掖被子,小聲嘀咕:「今天你還算幸運。」
冀秋雪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濛地看著容遇秋,你回來了,她在心裡叫著,冀秋雪伸出手想抓住她。
容遇秋一看她手上的針頭,趕緊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這要是隨便亂動,等會兒手肯定要腫。
冀秋雪睫毛輕顫,她看著俯身而來的人,嘴唇囁嚅:「你終於回來了。」
容遇秋聽著冀秋雪的聲音愣住了,她看著眼睛裡含著盈盈淚水的冀秋雪,下意識地點點頭,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冀秋雪用儘自己全部的力氣抓緊容遇秋的手,只是告訴她別走,別走。
容遇秋點著頭小心地看著她手上的針頭好像沒有移位,手背也沒有鼓包,她才鬆了口氣。
容遇秋看著說著睡著又睡了過去的冀秋雪,慢慢鬆開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好才站起身。
容遇秋看著冀秋雪蒼白脆弱的臉,她在找冀秋雪和夢中那人的相似之處。
冀秋雪在心中呢喃著:「小秋……」
容遇秋看著冀秋雪嘴唇囁嚅好像在說什麼她也沒聽清,她俯下身耳朵貼近冀秋雪的唇邊,「乖乖……」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像爆炸一樣在容遇秋的大腦里席捲了一遍,熟悉又孱弱的聲音喚醒了她的記憶。
腦海中湧現出有無數道或嬌媚或生氣或開心或嬌嗔或情。欲席捲的聲音,都只在兩個字里,乖乖。
這是容遇秋做夢時,最常聽見的兩個字,那個看不見的女人,時常會在她開心時叫她乖乖,她穿著短裙要自己抱時也會叫她乖乖。
容遇秋頭緩緩地移動,看著呼吸重平緩的冀秋雪,她眼神中閃過無數的情緒,最後慢慢又復歸於平靜。
冀秋雪聲音好像變得很像第一次兩人相遇時的聲音,那麼熟悉,她忍不住注視著冀秋雪的容顏想要弄清楚裡面的謎團。
她失神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冀秋雪,失去了最關鍵的記憶導致她的記憶里一直有塊空白,她總想去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
第三十八章
容遇秋回到家裡時,容母已經在練瑜伽了。
今夜,客廳里只有她們母女倆。
容遇秋抬起頭看著媽媽蹲在地上做一個高難度的愈加動作,母女倆都沒有說話。
容遇秋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小盒子上,小盒子已經被人打開了。
容遇秋知道媽媽已經看見盒子裡的東西了,她靜靜地抬起目光看著姬千凝做完最後一個動作。
「站在那裡做什麼,要我請你坐下嗎?」姬千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了容遇秋一眼。
容遇秋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姬千凝丟下手裡紙巾,注視著和丈夫差不多高的孩子,「想知道我為什麼監視你?」
「為什麼呢?」容遇秋不解又迷茫的看著她。
「因為我在保護你。」姬千凝從回到家看到盒子裡的東西時就明白了,小秋比自己想得更早一點發現了這些東西。
容遇秋望著媽媽的眼睛,她在那雙眼睛裡看見了心疼和難過,還有隱藏起來的悲傷。
容遇秋的心頭漸漸湧起了一陣不安,她看著母親眼底的悲傷幾乎快溢出來了。
容遇秋捂住胸口,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她嘴唇顫抖,聲音低啞,輕聲問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問題,「爸爸呢。」
姬千凝看著她固執的臉龐於心不忍的側過頭,眼淚瞬間從眼角滑下,淚水滴落在地上。
容遇秋拖著沉重的腿走到姬千凝面前祈求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告訴自己爸爸依舊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