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取了證之後,就讓容遇秋最近小心點,有什麼事情立馬打電話報警,不要硬剛做一些不明智的事情。
容遇秋很聽勸,她和警察道了謝,就被剩下的保鏢開車送回了家。
第三十四章
容遇秋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車子在車流中移動著,她在思考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個外賣員對她來說只能算是試探,真要想做點什麼直接對她動手就行了。
或者說,還有人想看看她會不會帶著保鏢出門嗎?
容遇秋眼皮一顫想起了四年前的車禍,那一場慘烈的車禍至今都讓她不敢多回憶。
給她開車的司機當場死亡,保鏢折了三個,她的父親也與她一同坐在車子上,容遇秋一想起爸爸她的指尖就開始了發麻。
容遇秋眼眶發熱,鼻頭好像有點酸,淚水順過眼眶就滑了下來。
她腦子裡閃過了一個人,有人在車禍時撲到了她的身上希望能幫她擋住迎面而來的撞擊。
容遇秋閉著眼想要看清楚撲上來的人是誰,大腦好像在牴觸一般,腦子一陣抽疼,容遇秋只好揉揉太陽穴停下了。
她的人生中前面二十幾年過得一帆風順,唯一的難過就是每日被人管得很嚴,她每天都在學習中。
從克制守禮到學習各項能力,努力成為一個最完美的繼承人。
她幾乎沒有玩樂的時間,她的人生每一步都被別人寫在計劃中,沒有叛逆,也沒有牴觸情緒。
一直到她大學畢業,容遇秋突然叛逆期來了,她的研究生剛結束就被要求回集團上班。
容遇秋坐在星空下茫然的看著天空,好像她的人生一眼望到頭了。
她聽著不遠處爽朗開心的笑容,臉上滿是羨慕和嚮往,她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笑過。
她遲來的叛逆期到了,容遇秋背著家裡人悄悄回國了,回國之後,她丟棄了自己所有的東西。
拿著現金重買了廉價的衣服,帶上了自己的畫板,開始了流浪。
她身上的錢不多,一開始還不太習慣流浪生活,總是找不到住的地方。
後來她在街邊觀察其他人流浪者是怎麼求生的,有些人會彈吉他唱歌,還有些人會畫畫,反正每個人都有五花八門的謀生技巧。
容遇秋也學著其他人那樣,她開始給別人畫畫,十塊錢一張的素描,五十塊一張的油畫。
只是畫畫的人要接受便宜的顏料,她的畫全靠技術稱托,她就憑藉這個,慢慢靠自己存起來了錢。
容遇秋第一次拋棄了曾經學過的東西,一心用著自己喜歡的畫畫來滿足自己,她每個月能掙到的錢還不如曾經零花錢的零頭。
但是她卻過得很快樂,逐漸容遇秋身上那股不接地氣慢慢消失了。
她也能拿著一罐啤酒和陌生人侃大山了,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開朗了。
那是容遇秋活得最自在的一段時間。
容遇秋想起畫畫,她的指尖又癢了,還幾天沒畫畫了,她又想回去畫畫了。
回到家中的容遇秋一進屋就看見了穿著大熊貓睡衣在沙發上擺造型的小姨,還有正在練瑜伽的媽媽。
「媽媽,小姨,我回來了。」容遇秋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姬小越直接丟了一包零食過來,容遇秋趕緊接住。
「撞車的人抓住了嗎?」容母做著飛鳥式她扭頭看著容遇秋,檢查完她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又把頭轉回去了。
「還沒有,媽媽你有頭緒嗎?」容遇秋好奇的看著她。
容母慢慢的將手並在一起,「做這些事的人無非是想試探你出事了之後我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啊最喜歡看別人亂陣腳了。」容母比容遇秋猜得更遠一點。
只是沒抓到人,她也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推測是對的,但無非就是那波人對她的試探。
畢竟雷鳴這件事她還沒有透露出去是她做的推手,她只是順其自然的幫一個差點失去愛人的人去討回公道而已。
雷鳴終究會為他的所作所為帶來報應,故意謀殺自己的親姐姐,不光是社會輿論會壓死他,其他人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更何況,雷尋月還沒死呢!
容遇秋陪了容母和姬小越大半個小時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一回到房間就脫了衣服,漂亮精緻的腹肌很快就被換上的睡衣遮住了。
姬小越咬了一口泡芙看著自家姐姐,她疲倦的打個哈欠,要不是擔心小秋被嚇到了,她也不至於在這裡硬抗著不睡覺。
「去休息吧,等過了這個月,小秋就能幫你分擔了。」姬千凝摸摸自家妹妹的頭,她看著疲倦的妹妹也是心疼的抱住她。
姬小越很久都沒和姐姐抱抱了,突然被抱她臉都紅了。
她從小就是姬千凝帶大的,爸爸媽媽走了之後,就是姬千凝撐著家庭照顧著她長大。
說是姐姐其實和母親沒什麼區別,就連姬千凝要嫁人提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帶著妹妹一起嫁人。
作為長姐姬千凝這一生是很盡職盡責的,所以姬小越才會那麼貼心貼肺的幫著她在努力控制著容氏這艘大船不要被風浪掀翻。
容遇秋站在浴室里洗澡,長發沾濕了水,順著水流不停地往下滴著。
調皮的水珠兒順著她漂亮有型的手臂緩緩滴落,容遇秋常年保持健身,她身上的肌肉不會太突出但是也保持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