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书卷气,眉目清俊,实在是羡煞旁人。
路娇娇嫉妒苏怀云,什么好事都让这女人给占了。
反观她自己,除了在府里有王秀咏疼爱,其实什么都没有。
嫁妆是备下了,却也是寒酸得紧。苏老爷虽然是默许了,但是王秀咏却不敢太过分。
自家的女儿是要疼爱的,可是用苏府的钱财给路娇娇补贴,苏老爷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尤其苏府里大部分的银钱都是苏怀云的生母带过来或是一手赚的,给苏家人挥霍就算了,给外人倒贴是怎么回事?
嫁人从夫,王秀咏再怎么想偏爱路娇娇,也是有分寸的。
路娇娇想着她那么一点寒酸的嫁妆,哪能嫁什么好人家?
加上她不尴不尬的身份,说是路家人,却不被承认,王秀咏可以说是被路家赶出来的,连带自己也是。
说是苏家的人,可是她姓路,不姓苏。
提起此事,路娇娇心里是埋怨王秀咏的。既然改嫁,把自己带到苏家来,怎么就不让她改姓?
就算不是苏府的血脉,好歹同一个姓,苏老爷也会更照顾几分。
如今却疏远得紧,无论路娇娇怎么努力,在苏老爷眼里,她始终是一个外人罢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路娇娇是不想做了。
如今唯一能翻身的途径,就是她嫁个好人家了。
害人
但是哪里有好人家愿意看上自己,除非路娇娇使点手段。
她在花厅等了一会,实在等不住了,不耐烦地推开丫鬟送来的茶点,没好气地道:“我是来看大小姐的,不是来享受的,送茶点上来算什么,赶紧带我去见大小姐才是正事。”
丫鬟把莲玉的话重复了一遍,路娇娇皱眉道:“正因为大小姐身子不适,我才更要去看看她。只是去瞧瞧,哪里就会过了病气?”
这会儿她可不敢置身事外,谁知道会不会有谁泼脏水到自己身上来?
丫鬟挡不住,只得回去禀报了莲玉。
苏怀云好笑,路娇娇这就按耐不住了?
想到当初路娇娇是怎么对她的,苏怀云嘴角的笑意便敛了下来:“既然她一番好意,那就请路小姐进来吧。”
莲玉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把路娇娇请进屋里来了。
房间里满是浓郁的药味,路娇娇刚踏进来就忍不住捂着鼻子,实在是太臭了。
不过一想到榻上的苏怀云身上也是一股子这样的药臭味,她心底这才好受了一点:“大小姐没什么事吧,听说病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好,实在叫人担心。”
“让路小姐费心了,倒是我的不是了。”苏怀云用帕子掩着口鼻,又低低咳嗽了两声。
路娇娇连忙退后两步,离得远了,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大小姐还是歇着为好,我就不打扰了。”
“也好,莲玉去送送路小姐。”苏怀云又低声咳嗽,低着头没再看路娇娇。
路娇娇巴不得立刻离开倾云苑,脚步飞快,等快到了门口,这才慢了下来,笑着跟莲玉搭话道:“我院子里还有一株人参,虽说只有一百年,也是补身的好东西。夫人特意给我留下的,说是能做嫁妆,我想着大小姐正病着,还是先拿过去用用为好。”
莲玉勉强挤出一点笑来:“如此贵重的东西,大小姐可不好手下,何况是路小姐的嫁妆?奴婢替大小姐多谢路小姐的美意,却是心领了。”
路娇娇颇为可惜的样子,似乎真是在为苏怀云担忧。
莲玉恨不得呸她一脸,苏怀云正病着,身子骨虚弱,哪里能大补?
百年人参听着是好东西,她在后宅久了却是知晓一点的,身子弱的时候灌下这参汤,虚不进补,岂不是要坏事了?
路娇娇果真不是担心苏怀云,而是来害人的!
要是听了她的蛊惑,真把百年人参收下,苏怀云的身子骨还怎么好了?
“你怎么也来了?”苏老爷正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郎中踏进倾云苑,看见路娇娇,似乎很惊讶。
路娇娇眼帘微垂,轻声叹道:“听说大小姐一直久病不愈,我就过来看看她了。”
“你有心了,”苏老爷没想到这对没有血缘的姊妹花相处起来似乎不错,便对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脚步不停,直接带着郎中越过路娇娇径自进屋去了。
莲玉也呆不住了,对路娇娇行礼道:“奴婢不能远送,还请路小姐恕罪。”
“哪里的话,老爷来了,你很该进去伺候才是。”路娇娇挥挥手,大度地让莲玉回去了。
她瞥了眼院内,心下冷哼。
生气
苏老爷带来的郎中坐下把脉,蹙眉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小姐的身子骨弱了些,尤其起初喝下虎狼之药,未免伤了底子,这才一直不见好。待会老夫换个方子,温和为主,慢慢调理,小姐很快便能好起来了。”
闻言,苏老爷不由皱眉:“虎狼之药?莲玉,之前那位郎中下的药方可在?”
莲玉怯生生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每回都是药童去抓药,又亲自去厨房里煎药,再让厨房的丫鬟跑腿送到倾云苑来,奴婢没见过什么方子。”
原本很多郎中便是如此,丫鬟大多不识字,又不懂药理,索性叫药童都包揽了。
毕竟药童年纪不大,进出内院不妥当,在厨房倒是可以的。
只是苏怀云的病情始终不好,郎中又神神秘秘只让药童来包揽药汤,在苏老爷听来,却觉得方子不妥当,郎中才会如此生怕别人看见。
“叫两个护院去厨房把那药童抓起来,立刻带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