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的玉坠子,可以将天狂逸散出的剑气阻隔。
天狂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我听说你先前伤到了意识海,失去了很多记忆,还以为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先前听到这消息,项海葵还感觉自己有毒,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爱失忆。
寒栖倒了杯茶,推给她:“其实,我现在对姑娘也仅有些模糊的记忆,只是姑娘多年来一直不间断的写信,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那些信简直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关键还有许多地方看不懂。
但有一点他明白了,自己借用的这具肉身,与她不但是同乡,还是她爱慕之人。
这是他之前不知道的。
“太惨了。”项海葵心疼不已,原本就背井离乡的,现在连家乡的记忆都模糊了,“没关系,慢慢来……”
“怕是难了,不在故土,也无法触景生情。”寒栖望向不远处的一艘画舫,尽量避开与她视线接触,“姑娘应该是我在此地唯一的过去,也无法令我……”
他想传递
给项海葵一个信息,自己不可能想起过去了,现在的他,是个全新的他。
谁知项海葵打断道:“我算什么过去,学长从前压根就没注意过我。”
她早有准备,从储物戒里取出两沓子内裤。
分左右摆在两人中间的小桌子上:“学长,你对这个应该更熟悉,我是按照你原本的款式做的,但至今我也不知图案是可达鸭还是唐老鸭……”
搞不清哪只鸭子才是他的心头爱,于是她就两样都画了,每样十条,够他替换的了,“你往后天天穿着它,肯定能想起来的。”
寒栖刚喝下一口茶,像是被烫到了喉咙,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
哦对,这边人不穿内裤,不知道学长还记不记得内裤的意思。
她瞄一眼他的表情,看样子是知道的。
也是,内裤的形状一看就知道该穿哪儿。
“学长?”她指着两种鸭子,希望他可以挑选一边,找回些从前的记忆。
寒栖敏锐的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后。
并非神识,却比神识还更强烈。
他反追过去,瞧见岸边一株挂满平安福的祈福树下,立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帽檐拉的很低。
但似乎感知到了自己的窥探,他抬起手臂,慢慢将帽檐放了下去,露出一双充斥着敌意的眼睛。
阴长黎。
寒栖知道他来了,但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他记忆恢复了?
不可能这么快啊。
寒栖一时摸不着头脑,多看他几眼之后,又看看
面前的想项海葵,恍然大悟!
自己没有失败,这颗红鸾星还是动了!
但这不对啊。
就算被封住了灵窍,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个女人。
不是说此女差劲,而是他觉着吧,像他和阴长黎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会沉于红尘情|欲,稍微能触动心弦的,就算不是知冷知热的解语花,也该是温服顺从的含羞草。
而项海葵分明就是个莽夫,修了天狂剑往后更是莽夫中的莽夫,这都哪跟哪啊?
寒栖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有种翡翠白菜被野山猪给拱了的痛心,悲呼一声长黎兄我实在对不起你!
我只想赢过你,从没想过折辱你啊!
“学长?”项海葵看他原本平静的神色,突然出现些激动,以为他想起了什么,赶紧趁热打铁,鼓励道,“这两只鸭子,你快下意识的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