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跟踪者和被跟踪者越走越远,消失在视线中。
齐越从旅馆出来,开车来到僻静处,眼见四下无人经过,开门下车,从兜里掏出粉笔,把前后车牌号的“3”改成“8”,再用胶水沾了一点煤灰,遮住其中两个数字。
煤灰让车牌号模糊不清,这样一来,改动过的数字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只要不是凑近了看,基本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路过一家杂货铺,齐越买了两把铁锹,放进后备厢,然后回到车里,看了一眼手表,按照时间推算,半小时后,李胜会到达北洼。
……
北洼四处偏僻,人烟稀少,住户大多是为了躲避战乱,从关内来的逃荒者,主要以山河四省人数居多,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身逢乱世,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选择。
在一处岔路口,李胜仔细辨认雪地上的脚印,从进入北洼地区,行人车辆越来越少,他不敢跟的太近,只能靠这种办法追踪,又走了一段路,附近就是厚厚积雪的小树林。
等候多时的刘明迎面走过来,对李胜说:“兄弟,跟你打听个道儿,沟沿村怎么走?”
“过了路口,一直往东。”
“谢啦。”
两人行将擦肩而过时,刘明蓦然回转身,抽出藏在袖子里的木棒,狠狠砸在李胜后脑壳。
李胜全无防备,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不认识的路人,会忽然对自己下手,加上刘明出手极快,两人距离又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仰面朝天摔倒。
刘明扔掉木棒,抓着李胜的脚踝,往小树林拖拽,嘴里喃喃着说:“看着不胖,还挺沉……”
地上的积雪碎冰,迸溅进了李胜的衣领子,冰凉刺骨的寒意,让他悠悠醒转,他不动声色,睁开眼睛一道缝隙,观察四周情况。
现对方只有一个人,李胜心里稍微安定,手悄悄摸向腰间,双脚猛然用力一蹬,顺势将刘明踹倒在地,手上短刀当胸就刺。
刘明就地翻滚,堪堪避开了这一刀,还没等他爬起来,脸上又挨了一脚,险些再次摔倒。
这一脚踢到鼻子,鲜血顿时流出来,刘明毫不在意,从裤腿里抽出匕,冷笑着说:“玩刀是吧,你算是找对人了,知道老子绰号叫啥不?刘一刀!专门玩刀的!”
“为什么偷袭我?”
李胜问。
刘明抹了一把鼻血:“为啥偷袭你,看你不顺眼,就想揍你一顿,咋地,不服气啊?”
“你不说,那就等死吧!”
现在的李胜,再也不是往日里老实巴交的样子,目露凶光,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他用力一按刀柄上的崩簧,咔吧一声响,短刀陡然弹出一截,本来不到十公分长的短刀,竟然变成了一把足有三十公分的长刀。
刘明不禁退了两步。
面对这种能上战场拼杀的长刀,自己只有一把匕,近身都做不到,更别说制住对方了。
李胜持刀的手臂缓缓展开,一步一步向刘明逼近。
刘明步步后退。
“杀!”
李胜举刀冲了上来。
刘明转身就跑。
李胜紧追不舍。
他已经暗下决心,不管对方是什么路数,必须杀死。
此时,齐越已经到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循着雪地里留下的拖拽痕迹,朝小树林走来,进了林子没多远,停下了脚步。
雪地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树林深处,人影晃动。
……
“杀!”
李胜一刀刺出。
刘明躲闪不及,被刀尖刺穿大腿外侧,他疼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还没等起身,冰凉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李胜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偷袭我?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
“我考虑你妈。”
刘明笑嘻嘻的说。
“1o、9、8、7……”
李胜不为所动,一丝不苟倒计时,在他的经验里,一般在数到3的时候,是一个人的心理极限,大多数人都会崩溃招供。
“别墨迹了,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叫刘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