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一听,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三倍的价格已经超出预算,何况是四倍,铭刻公司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谷总,咱们能不能在谈谈价钱,我们是真的很想要你这几块原石。”虞疏晚又说道。
谷德百摸了摸自己肥嘟嘟的下巴,看了一眼时钟上的表,他道:“那虞总监你们能给出多少呢?”
“我们最多二倍的价格。”虞疏晚想了一下腾嘉与给她的预算,二倍的价格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那这……”谷德百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让我考虑一下,晚上我预定了最好的饭店给你们接风,咱们一会去饭店的时候,再细谈,如何?”
虞疏晚知道谷德百不会轻易地松口,只好顺应着他的话,说:“也好,那我们晚上见,谷总。”
“好的,我的司机会送你们先回酒店休息,晚上七点不见不散。”谷德百起身,让女秘书送他们到电梯口,他亲自目送他们离开。
等回到了酒店,虞疏晚和韩丘生下了车,两个人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讨论此事。
“谷德百这是什么意思?态度模棱两可的。”韩丘生要了一杯草莓牛奶,端起来喝着,沾一嘴的奶沫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虞疏晚放下手中的咖啡,说道:“八成是对咱们的价格不满意,只怕这个饭局又要打价格战了。”
“那到时候如果谷德百灌你酒,我替你挡着,放心吧。”韩丘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虞疏晚浅笑,质疑道:“你酒量行不行啊?别到时候你自己先醉了。”
韩丘生不服气地说:“好歹我是男人,总比你们女人能喝的。”
结果等他们到了谷德百预订的饭店包厢,不出两个人的意外,谷德百一直和他们喝酒,价格的事情一点都不聊。
韩丘生一开始还很勇猛,挡在虞疏晚身前替她喝酒,可惜刚下肚没几杯,就醉倒在了餐桌上。
“哎呦呦,你看看韩总监,怎么才几杯就醉了哦!”谷德百略感惊讶地样子。
虞疏晚镇静着,笑着说:“那说明谷总这酒真是好酒,我们韩总监在铭刻可是千杯不醉的。”
谷德百大笑,“虞总监是个懂酒的人,我这葡萄酒虽然甘甜清口,回味无穷,可是后劲很大,一般人都喝不过我。”
“谷总可真是好酒量啊,我打心底里佩服。”虞疏晚说着,将旁边的茶水端上来,对他敬道:“我就以茶代酒,敬谷总一杯。”
“哎,别急。”谷德百笑意婉转,眼神透露出另一种意思,“虞总监,我喝酒,你喝茶,这就不合适了吧?”
他说着就伸手过去握住了虞疏晚的手,想将她手里的茶杯夺下来。
虞疏晚被他握住手的那一瞬间,背脊挺直,随后将茶杯松落,洒落在地上。
杯子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茶水也溅到了她身上的浅蓝色西裤。
她谈公事的时候,一直都穿职业装,因为兰海市很热,上衣只穿了件白衬衣,下身是薄款西装裤配高跟鞋。
“哎呦呦,虞总监没事吧?”谷德百想要俯身替她擦干被弄湿的西裤。
虞疏晚警觉地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到另一边对谷德百说:“抱歉,我想去一趟洗手间整理一下。”
“好的,好的,快去吧,我在这等你。”谷德百依然笑眯眯着,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露骨,令虞疏晚很不舒服。
虞疏晚借机离开了包间,走到了卫生间里面洗手,抽出旁边的纸巾擦拭裤脚。
这次生意没谈成,还碰上了个色狼。
她气得想骂人。
虞疏晚将纸巾胡乱地扔进了垃圾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手腕上的头绳摘下来,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高高耸立在后脑。
“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就让你尝尝的我厉害。”
虞疏晚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尤其是这种色痞!
正转身要走,她听到距离自己不远的拐角处,传来了谷德百的声音。
“利副总,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安排,虞疏晚身边的同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眼下只有她一人在应付。”谷德百对电话里那人的态度,谦和又小心,好像是怕得罪的什么大佬一样。
随后电话的另一边又说了些什么,谷德百一副谄媚的笑容。
“放心吧利副总,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指示,让虞疏晚今晚走不出饭店。”谷德百说道。
谷德百又一阵点头哈腰之后,才挂了电话,进了包间。
虞疏晚在卫生间门口偷听,因为走廊空旷,所以谷德百说得话有回声,让她听个大概,她听到了利副总这三个字。
“利副总?利亚婷?”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个大学时代的死对头。
等她重新回到包间的时候,韩丘生已经不在里面了。
“韩总监去了哪里?”她问道。
“我见他醉得不轻,于是派我的助理先送他回去了,虞总监不必担心。”谷德百笑呵呵地说着。
虞疏晚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提防得很,和谷德百隔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怕他又伸出咸猪手。
“虞总监,你怎么坐那边了?过来这里坐。”谷德百招呼她。
虞疏晚正色道:“谷总,我看你也不想和我们合作吧?来这里除了让我们喝酒,价格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谈,我实在看不到谷总的诚意。”
谷德百一顿,又笑了起来,端起一杯白酒,走到虞疏晚的身边,“虞总监,别急嘛,饭才开席,咱们边吃边谈。”
他将白酒搁在她面前,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俯身下来靠近她,小声地说:“你要是着急的话,把这杯酒喝了,价格的事情,咱们就好说。”
虞疏晚盯着那一杯白酒,她的酒量并不算特别好,平时也只喝红酒,像白酒这种烈性的酒从来没喝过。
此时谷德百就是想为难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