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了玫贵妃的大殿里。
玫贵妃把玩着毒药瓶子,不解地看着我。
「留下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以护住你。」
我却摇了摇头。
我还有仇没报,这里很好,但却依旧有人想要害她。
我可以将计就计,用我一条命,换下那个人的妃位。
「不值得。」玫贵妃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我,「虽然他们草菅我们兽人的命,但自爱才是最重要的。」
「命本无贵见,你的命更不应该如此。」
其实我并不单单只是想要帮她,更可以以一个合适的理由出宫。
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我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司楚楚,为我娘报仇了。
。
出乎意料地,我去告发那名妃子的时候,没被圣上赐死。
他说我护玫贵妃有功,要给我赏赐。
我愣了许久,才想起来想要出宫的请求。
但我抬起头看着皇位上那个人的时候,却突然想要赌一把。
如果玫贵妃对他而言,只是玫贵妃自己想的那样,一件可有可无的宠物。
我敢来告发那个妃子,就一定会被赐死。
但没。
我叩头,「奴婢,请求皇恩,为我被虐死的母亲,沉冤得雪!」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自己仍在玫贵妃身边伺候。
所有兽人都围着我说我胆子大,只有我自己知道。
死并不是最可怕的,而生不如死,我早就见识过了。
太后寿辰到了,百官都会来庆宴。
玫贵妃让我穿了一身舞衣,去席中领舞。
我看着她的眼睛,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最有希望的一次,能够替我娘报仇的机会了。
顾梓身为朝廷重官,和司楚楚,一定会来,且不会带任何近卫。
我摸着手中早已偷偷磨了许久的刀刃,锋利得刺眼。
一身红衣入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在玫贵妃身边待了三年,我已经出落得愈发漂亮了。
有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一道执着的,是顾梓的,一道狠毒的,是司楚楚的。
我手舞剑袖,一剑直刺入了司楚楚胸口,可惜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剑口往上一滑,划破了她漂亮的脸,还有一只眼睛。
司楚楚哭得像条落水狗。
「啊!你这个见人,我一定要杀了你!阿梓,替我杀了她,杀了她!」
当众行刺,死罪难逃。
但我的剑上带了毒,司楚楚的脸和眼睛,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她会痛苦一辈子,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
我静静地等着自己被判死的死讯。
却不曾想却有个太监拿上来了一本破旧的竹叶书。
「此物,乃是从司府旧妾房里搜出来的,给他们念念吧。」
我娘的遗物?
我震惊地抬起头,我娘,她认字?
可当我看到听到记载的内容的时候,却感觉到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密密麻麻地痛楚,卷得我喘不上来气。
我娘,不是我的生母。
我的生母,是那个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想尽办法磋磨我的,宰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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