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齐,平成长公主最讨厌的人之一就是都御史许铮羊,而且平成长公主见过许芸,看上去就严肃古板,有御史那种韵味,讨厌至极,一想到这样的女子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平成长公主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平成长公主是玄始帝的同胞姐姐,正常来说,她的嫡长子夏向宏应该比玄始帝的皇长子还要大一些,可如今却才刚满十五岁,比许芸都还小一岁多。
只因平成长公主婚后五年不孕,吃了很多药,第六年才好不容易怀上一个,也因此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宝贝得不行,一点委屈都不肯给他吃。
“我的宏儿该娶一个漂亮温柔贤惠的公侯嫡女,许芸那等女子,怎么配得上!”平成长公主立刻入宫想找玄始帝退婚。
然而,在崇政殿外被大内侍卫拦了下来,想如往常一样呵斥强闯,但这一次大内侍卫有玄始帝的严令,哪怕动粗都不可能再让平成长公主强闯成功。
“长公主殿下,皇上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吧。”海公公出来劝说道。
平成长公主只得气愤的先返回长公主府。
不过,平成长公主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就是不去许家下聘,不准备婚礼,摆明了准备抗旨,不信玄始帝还真会对她这个同胞皇姐怎么样。
康王、泾阳长公主、萧家、郑家那边,平成长公主气势汹汹的入宫和玄始帝吵架一事,他们都密切关注着。
看到就连平成长公主都被整治,宝贝至极的儿子要不得不娶一个她最讨厌的御史的孙女,第二次入宫想退婚,还连玄始帝的面都见不着。
康王、泾阳长公主、萧家、郑家哪里还看不到风向。
先前他们以为他们合在一起的影响力,足以碾压顾昭,在玄始帝心里那杆秤上,怎么着都比顾昭更重,现在看来似乎他们想错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上这么没底线的恩宠颍川郡主,就不怕反而害了颍川郡主?”康王实在想不通,以他的认知,玄始帝并不是一个昏君,不该这么不智。
次日。
顾昭准备了十几辆马车,在二百名换了便装的大内侍卫护卫下,从朱雀街眼镜铺子装了足足十几车‘箱子’,大摇大摆的往皇宫拉去。
顾昭特意让人传扬,说这是她要送给玄始帝的果子。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顾昭在掩耳盗铃,箱子里装的绝不是什么果子,八成都是金子银子。
康王、泾阳长公主、萧家、郑家在京城都是手眼通天的顶级权贵,宫里的一些情况他们都能查得到,得知十几车‘箱子’全部运进了玄始帝的内帑。
又有泾阳长公主亲自到平成长公主府,从大嘴巴的平成长公主口中得知,玄始帝曾亲口说朱雀街的眼镜铺子是顾昭专门给他赚银子的,并不是顾昭自己的。
泾阳长公主回去,让人把这消息传给康王,萧家、郑家又从康王那里也得到这个消息。
这个时候他们几家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眼镜铺子背后真正的主人是皇上,我等并非是想分颍川郡主的股份,而是想分皇上的股份,难怪那日颍川郡主没有立刻回复我等。”
“颍川郡主十岁就被人称作天下第一才女,姜延儒亲口说过颍川郡主是他教过最聪明的学生,怎么都不可能那般不智,现在理解了。”康王叹服,不再打顾昭眼镜铺子的主意。
泾阳长公主、萧家、郑家也熄火了,纵然他们心里腹诽玄始帝身为皇帝,富有天下,却还做这种‘与民争利’的事情,实属不该,但他们都不敢说出来。
毕竟这事本来也没放在明面上,颍川郡主没有说过眼镜铺子其实是玄始帝的,玄始帝除了对平成长公主说过之外,也没有向其他任何人说过,顾昭从眼镜铺子运银子入宫,也没直说箱子里的是银子,护送的二百人,虽穿着便衣,可手上兵器却都是大内侍卫才有的,整个过程就是摆明的掩耳盗铃。
但哪怕所有人都看出来是掩耳盗铃又怎么样,谁敢直接戳破出来?你戳破了皇帝就会承认?
你和皇帝较真,那就是找死。
京城原本因为想从顾昭眼镜铺子分一杯羹,而涌出的一些暗流,一下子平息了下去,谁都不再提及,谁都不再有任何举动,好似从始至终就没有这件事情一般。
崇政殿。
自己的内帑一下子多了一百三十多万两银子,半个月之后,预计还有二百多万两,未来几个月预计6续还有几百万两。
哪怕顾昭只答应其中一半是玄始帝的,玄始帝也一下子心情舒畅,脸上的笑容连续好几天都比往常多得多。
皇帝心情好,后宫妃嫔趁机手段频出,大献殷勤,想把皇帝拉进自己宫里次数便也多了起来。
其中包括被封为‘端嫔’,入宫一年多,还没满十六岁的秦子箐,竟然也学会了和其他妃嫔一起争宠。
另外,玄始帝因为去年北征草原导致国库空虚,对于再次用兵的腰杆子不够硬,现在有了银子,腰杆子顿时就硬起来了。
“播州土司这几年对朝廷愈阳奉阴违,私下动作频频,朕看他们已有谋反之嫌,该派一支大军南下,把他们给平了。”
“皇上,国库空虚,不宜动兵……”
玄始帝抬手制止户部尚书,说道:“户部拨五十万两,朕从宫里的私库出一百万两,足够三万大军打大半年的了。”
玄始帝直接点将道:“宣平侯,朕给你大半年时间,你可有信心解决播州之患?”
如果是需要出十万以上大军的战事,玄始帝大概率便会御驾亲征,如果只需要出几万大军就能够解决,玄始帝一般都会点一员大将领兵。
“臣愿立军令状!”宣平侯出列道。
“好,朕封你为征南大将军,领兵三万择日南征!”玄始帝根本不听文官们的劝阻,对于一个马背上夺得天下的皇帝而言,凡有不臣,朝廷有能力出兵征伐,便绝无可能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