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光所有太易邪童的殷水流,当即感受到了腹部伤口的剧烈折磨。
这是罗汉东在尾丘狱中捅出来的。
现在没了太易邪童的转移伤害,不过少许时间便痛得额头青筋直冒。
他强忍着在甬道上不作一声。
直至身体退回房中。
方才能将压在喉咙中的痛呼不断泄出来。
再龇牙咧嘴着往下掀开衣物检查。
简单包扎着的伤口,在狗币的房间里,又被众老师扒拉得将里面的血肠露了出来。
换作是前世。
这个时候必须要打急救电话去外科急诊室抢救了。
殷水流现在哪有这等条件。
他从袖口割下一截衣物卷成团塞入口中,不论面目痛得如何扭曲变形,也要以沾满鲜血的秽带重新将伤口捆紧扎实。
如此手段粗暴的处理,不啻于一场酷刑。
殷水流哪里顾忌得了破伤风与炎溃败,纵使痛得将要晕过去,也要待得稍稍缓缓过后,便将两只幽精手探出胸膛。
晋入幽精藏八品后,他的两只幽精手,在虚妄中几乎六倍大于他的真实手。
难怪能用那么长的伍长戈。
便是当下还不到由虚妄突入现实的层次,也不碍于用它们隔空取物般吸住肩膀,将他似死狗般的身体从地板上提起来。
此时他才现。
蛇衙役的蛇头便如带着引线的鞭炮,经由脚步声主人的履印点燃,在右眼中一路都有灰飞烟灭的痕迹。
…
将门打开,一方散的效果不出意外的还持续在甬道上方。
失去太易邪童的庇护以后。
几次险些痛晕过去的殷水流在此时也需要伪彼岸的暂时解脱。
“艾维巴蒂一起嗨。”
快乐。
果然来得十分狂暴难挡。
仅仅是门扉拉开的瞬间,一方散的伪彼岸效果便将殷水流拉去了前世的喧嚣广场。
他和一群数量众多的阿姨们霸占着最为中央醒目的凤凰区域,将零零散散的乌合之众驱散到了四角。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现在告诉我,什么是痛苦难挡的伤情?
嗯?
“把我的豹纹皮鞋,大红裤衩,碎花衬衫都一起拿来,不然我这如同萤火虫般闪闪光的风骚,就要被阿姨们的花枝招展压下去了。”
殷水流从幽精手中脱离出来,浑然忘我的在甬道上迈着的左右摇摆的小碎步,再跳着六亲不认的销魂舞姿。
实在是快乐无边。
只是在某个瞬间里,他会忽然停下,不敢相信的露出被人轮了一万遍的可怜表情。
“我的伪彼岸为什么这么荒唐,我怎么会和阿姨们在一起跳广场舞?”
凤凰广场完全不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
又把他拉了过去。
让他继续带领着阿姨们一起在广场上叫嚣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不是老翁给予我的右眼可以降低幻觉入侵,而是太易章里的骨台碑面,就如我在狗币的房间里见着的是霓虹老师,狗币见着的却是他的大嫂一样。”
又在随后的某一个瞬间里。
殷水流再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