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喝了酒,也没敢开车,所以借了门卫老赵的电动车,吭哧吭哧地向海棠小区骑去,蓝舞离秦舞阳坐得很远,可是秦舞阳对地形不熟悉,一条水泥路不走,偏偏骑到了一条土路上,颠簸的厉害,蓝舞在后面也巅得不行,秦舞阳费力地把着龙头,后面不时有软软硬硬的撞击,心里暗道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不是故意的。
终于到了家,蓝舞忙不迭地下了车来,拿钥匙开了门,红着脸道:“秦大哥,你坏死了。”
说着已经一头扎进了院子。
秦舞阳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扬着脖子道:“小舞,把门锁好,明早七点我来接你啊。”
秦舞阳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回去的路上,在县城的一个酒吧里却是生了一场斗殴,而斗殴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从他办公室离开的黄老三和魏华庆。
喝了酒不能开车,也就没回家,回到镇政府的宿舍,洗了个澡,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意,秦舞阳静下心来,在工作笔记上写下了今天生的事情,并且在最后,还加上了自己的一段评述:今天很冷静,处理得很好,黄宗礼,讲义气,值得结交。后面又写了一句,如果不是黄宗礼来,我该怎么处理呢?
第二天一早,秦舞阳开上车,接了蓝舞,往常叽叽喳喳的她今天却是安静得很。秦舞阳注意到坐在后排的她一直垂着头,手指却是不知觉地搅着裙角。
县一中远离喧嚣,建在城里的一座山上,通过县内热闹繁华的斩龙涧,又上了盘山公路,终于看到了这座全县城高中的最高学府。
车子开到门前便进不去了,已经停了很多车,熙熙攘攘的学生让秦舞阳对自己的读书时代有点缅怀。
蓝舞带来的东西不是太多,只有一个箱子和装着一些洗漱用具的大尼龙包,另外就一个女孩子经常挂的小包了,秦舞阳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提着尼龙包,也不知道该向哪边走,只有跟在蓝舞后面。
蓝舞回头看了一眼秦舞阳,格格地笑了起来:“秦大哥,你的力气真大。”
秦舞阳哈哈一笑:“人高马大,就几分蛮力。”
这时,一群女孩子笑着从后面追了上来,一个扎着马尾的清丽小姑娘笑着道:“蓝舞,他是谁啊?你男朋友?”
蓝舞的脸一红,掐了那女孩子一把道:“叫你胡说,我妈的同事,我妈不在家,请他送我来的。”
“呀,这么帅,介绍给我吧。”那小姑娘倒是挺活泼的,向秦舞阳伸出手道,“我叫胡菲。”
秦舞阳也被这种直接吓怕了,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两手都拿着东西,不方便握手。
把蓝舞送到宿舍门口,看门大妈便不让男生进入了,说秦舞阳是蓝舞妈妈的同事,这大妈死活也不信,考虑到东西比较重,大妈亲自跟秦舞阳进去了一趟,看着秦舞阳把东西送到宿舍,便急不可待地把。。。
可待地把秦舞阳轰了出去。
在外面打了电话给蓝舞,告诉她自己走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
还没上车,便接到了胡翰林打来的电话,说黄老三昨晚在县城一个k歌房被人打了。秦舞阳吃了一惊,昨晚叫黄老三消停点,他非不听,这下好了,便问伤得怎么样。
胡翰林说,伤得不怎么样,不过人现在被城南派出所带走了。
秦舞阳又是一惊,被打的怎么被派出所带走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晚黄老三去k歌,被魏华庆给堵了,黄老三在防暴大队的时候虽然也有训练,但那都是对付老百姓的,跟经过专业训练的魏华庆没法比,没几下就败下阵来。魏华庆也够狠的,一拳就打断了黄老三的两根肋骨,扬长而去。
黄老三被送医院的途中,一帮狐朋狗友叫着要替他找回场子,纠结了几个人去追魏华庆,哪知道都是些乌合之众,被人家打得稀里哗啦,其中有一个犯混,还带了家伙——一把弹簧钢车的砍刀,人没砍到,却也因为带刀了,被接到路人报。警闻讯赶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有人长得凶,胆子却小,为了推卸责任,居然说是黄老三指使他们来的。
结果黄老三在医院刚接上骨就被派出所的人给带走了。
秦舞阳一脑门的黑线,不过他倒不是太担心,黄家在白下县还有很有点根基的,这事只要黄老三一口咬死不是自己的意思就行了,而且他自己还受了伤,再加上黄家老大老二两兄弟,多半也是不了了之,只是跟魏家的仇就结得更深了。
秦舞阳想了想,说,胡翰林,你就别掺合了,老三多半不会有事,等他出来我再去看他。
胡翰林就有点不满了,黄家跟魏家虽然早有间隙,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秦舞阳,他俩也不会把矛盾激化到这个程度,现在听秦舞阳的意思是不打算过问,心里觉得不大舒服,说话就有点冲:“你是大忙人,忙你的吧。”
不待秦舞阳说话便把电话给挂了,秦舞阳听得出来胡翰林的不满,不由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是性情中人,可是他也不想想,他们能插得上手吗?况且,以黄家在白下的势力,也轮不到他们尤其是自己这个外人插手,再说了,这也算不了什么事情。
事情也正如秦舞阳所料的那样,下午黄老三就出来了,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的他不清楚,但是黄宗义这个县委办公室主任的作用肯定是不用说的了。
黄老三躺在医院里,饶是他身体素质好,接骨处还是疼得厉害,黄家老二黄宗义脸色阴沉地站在病床前一阵严厉的斥责:“你是不是嫌乱子还不够?你那破事儿才给你把屁股擦干净,就不能消停消停?看看你那帮狐朋狗友,你要是再不干点正事,跟这帮人混在一起,总有一天你要被毁了。”
黄老三的头一直迈在一边,二哥熊他也不理会,等黄宗义说完了,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还是不是黄家的人?现在是我被打了,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断了骨头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