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闻言,眉头紧缩,气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凌珊抱拳,淡然:“公主,是您自己说的,用什么方法都可以,现在他们都被我点住了,不就是抓住了?况且,在下也没有伤到你。”
见凌珊如此镇定,景云细想好像也有道理。
“你快给他们解开!”景云命令,语毕又想起什么:“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不吃就不吃!
凌珊恨恨的想。我凌珊还不至于窝囊到会被你饿死!
带着怨气,凌珊一一将那些俊美的侍从解开。无不是带着嫉恨的眼神看着她。
“去门外闭门思过!”景云又喊道。
她见凌珊一声不吭地走到大门外,再加上侍从们一个接一个地抚慰,心中总算是舒坦了好些,领着几个侍从便进主屋了。
景云的嬉闹声不绝于耳,凌珊默默地听着,站在朱红的墙前,感觉红墙一点点变暗,又变亮,屋内的声音也渐渐淡去,不再响动,她才茫然地抬起头,现望月已然高高挂在天际了。
“月亮好圆啊,好美,哥哥在干什么呢?”凌珊不由得深想起来。“如果是在潮紫门,现在我应该还在和哥哥一切偷偷修炼心法吧。”
皇宫的枯夜,风不止,像长啸不止的悲鸣。深邃到寻不到开始也摸不清结尾,像脚下的白石块朝远方源源不止地铺陈,逼迫着每一个人遗忘过去。她会忘了吗?忘了曾经的那个四方小院,却能包容下她所有的自由。
想到这儿,凌珊眼中竟又开始闪烁起泪光来。
蓦地,她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
咕咕……
她循声望去,又是那只灰鸮。
“你怎么又来了?”凌珊问它,那认真的模样,好像这鸟真的会回应她一般。
“咕咕”灰鸮抖了抖身子,深凹的眼睛处积着黑暗,像骷髅般鬼魅。
“唉……”凌珊叹了口气。“我知道为什么叫你不祥鸟了,你这叫声,大晚上听着真的挺瘆人的。”虽说这宫中到处都点着灯火,奈何宫墙高耸,到了夜晚,依旧是一番压抑景象。
“咕咕。”那灰鸮又叫。
“别叫了,等会人睡着都被你叫醒,又要拿石头打你了。”凌珊道。
没想到,她这一说,那灰鸮竟真的安静了下来。
凌珊见状,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挺有灵性的嘛!”
她又想到什么,朝着灰鸮伸出手臂。
“你会飞过来吗?”凌珊略带期待地问。
见那灰鸮偏了偏头,半天没有反应,凌珊瘪瘪嘴,将手臂放下。
“还以为你跟我有缘呢。”她悻悻道。
当她正欲偏过头,不想理这鸟时,那灰鸮竟突然张开翅膀,随意扑了一下,便无声地落到了凌珊肩膀上。这突如其来的重量,令凌珊不由得吓了一跳。
“哇!”凌珊惊呼一声,又下意识赶紧捂住嘴巴,小声道:“你真的听得懂。”
灰鸮转了转头。
“不过,你飞起来,好像没有声音呢……”
凌珊脑筋转了转,道:“我听令若说,玉阳宫内不可见鸟,你却能随意飞来,是不是因为你本事大?”
见灰鸮没反应,凌珊又道:“不过我今天进宫时也奇怪呢,这宫内怎的一只鸟都没有呢?就只见你这咕咕……”
“因鸟类会随意排泄,落到宫中自然难看。”
闻言,凌珊呼吸一滞,还以为是这灰鸮开口说话了。
“似乎还因为,恐有居心叵测之人与宫外人以飞鸟传信,故而入宫的鸟或被射杀,或赶走了。”
凌珊这才循声望去,便见越泽站在门前,沐于月光下,望着自己。
凌珊细细回忆了好久,才想起:“你是,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