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一纸婚书,凌珊都不知道原来这宜安城内,有如此多的门派,每天来访者络绎不绝。
不止江湖中人想与他们攀关系,就连一些官家商贾,最近也和潮紫门走的很勤。
为了能让凌珊早日独当一面,白吴在接待来客时,都会让凌珊也陪他左右。
加上江寄余时时提醒,耐心教导,从前那个直率任性的凌珊似乎变了。
她身上竟有了些婉婉有仪之味。
在待客间,凌珊既有江湖人士的洒脱,又有女子间的心细,张弛有道,不矜不伐,令许多来者都啧啧称赞。
渐渐的,谁都忘了,在一开始,凌珊也闹了好些笑话。
但关上大门,又能看见那个蹦蹦跳跳不知天高地厚的她。
这不,一大早,凌珊见太阳高照,这是在冬日难得的好天气,于是便吵着闹着着要把早饭摆到院中来吃。
于是,白吴与江寄余将饭菜一碗一碗端到石桌上,在凌姗的聒噪中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无意中又提起凌珊闹笑话的事情。
“珊珊,你还记得那次让你端茶吗,你紧张的左脚绊右脚,茶水都端撒了,手也烫红了。”白吴说着,忍俊不禁。
“我还记得姗姗那次的手红了好久才消下来。”江寄余关切地搭了一句。
“身上没点伤,怎么称得上江湖人士,这小痛不足挂齿。”说着,凌珊摆摆自己的小手。“看,好得很呢。”
江寄余莞尔点头,顺手给凌珊碗里又夹了些菜。
白吴摇了摇头,又开始说教:“珊珊你可要记得,‘茶不满酒不空。’”
“哎呀!”凌珊不耐烦地跺了跺脚,坐直了身子:“我知道!我早就总结了一套凌珊待客之道!比你那些啰嗦的话有用多了。”
“哦?”江吴二人均有了兴趣。
“念来听听。”江寄余拄着下巴,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凌珊的每一句话都能给他带来惊喜。
这样的神情,倒是令凌珊很受用。
只见凌珊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
先施礼焉后招呼,官家坐上商在左。
布茶端果上甜点,微笑说话不能烦。
近日如何先礼问,好就恭喜坏叹息。
送人送到大门口,日后来往多关照。
“哈哈哈……”江吴二人均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凌珊行啊凌珊,看来还是小看了你,你这顺口溜,和巷子口叫花子敲碗念出来的有一拼。”白吴笑道。
“哼。”凌珊不屑的扭头。“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有用极了。”江寄余拍拍手,给足了她面子。“快吃,粥都冷了,一会吃了闹肚子。”
“嘻嘻,谢谢哥哥。”凌姗龇牙笑道。
三人就这般其乐融融地边聊边吃着,仿佛一切烦恼都没有了,三人脸上笑容如日光般,被白雪印得很是明媚。
恰时,凌宛青缓缓从主屋走了出来,见此欢快场面,也忍不住扬起唇角,脸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
“三哥,今日好闲情,到院中吃早饭了。”凌宛青款款而来,她沐着日光穿过寒气,带着然的神韵。
凌珊见状,自觉挪不开眼,开心的直叫娘亲。
“是啊,阳光正好,我们都出来透透气。”白吴颔。
“嗯……我也恰恰看到窗外天气甚好,想着今天外出给玉儿买些饰。”
闻言,凌珊起了兴趣:“好啊好啊,娘亲,我知道的,姐姐一直想去逛逛年璐轩。”
“年露轩啊……”白吴拉长尾音,忍不住问。“咱们该备多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