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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柳下惠的陛下(第1页)

良久。

他突然微微歪头,像是突然确定了什么,笑了一下。

外头的夜色如墨,江知鹤一把扯开被子,露出一截冷白的脚腕和白玉一般的脚,美人就是美人,不仅双腿修长,连脚趾都圆润。

我的目光忍不住追着那一节白。

那莹润的足不紧不慢地贴在我的腰腹,甚至还有一路往下的趋势。

他轻声引诱我:“陛下,今夜更深露重,不如且在此歇息罢。”

——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裂开了一条缝。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有看透人心的天赋,可以窥探到我确实对他起了不轨之心,动了心思,我也确实被他的美色所诱惑,把他给捞了回来。

我忍着喘了两口粗气,将他压上榻,扯开他满头乌发,衬托得他肤白如月,我的目光一寸一寸攀上他的面颊,想看清他的神色。

如果是以前,我很有可能会趁机睡了他。

何苦做那柳下惠,该趁此夜风流。

可是一想到这两天繁多的琐事,我就痛苦得想要落泪了,这种情况下,新朝和旧朝之间的矛盾多得数不胜数,而江知鹤身为旧朝大权在握的那一员,我此时此刻绝对是需要他的。

当然如果要用他的话,势必面临着许多的风险和阻挠。

但挡不住我想用他。

可是我又想睡他、养他。

我知道如果睡了他,我就不能用他了。

果然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我又舍不得他的美貌,又舍不得他的才华。

臣下和枕边人是有本质区别的,我无法做到平衡好这两者的关系,一旦睡了他,我并不能保证他对我的忠心。

强迫人家做不愿意的事情,是会在两个人的关系上留下一道伤疤的,虽然我平时王八羔子一样怼天怼地,但是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我觉得他一点都不愿意被我睡。

虽然坊间传言说他对老皇帝也是卖屁股求荣爬上龙榻的,我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就老皇帝那模样,可能都得有心理阴影了,如果是假的,人冰清玉洁的,我也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事。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盯着他的脸瞧,也瞧不出一点不愿意的神色,反而见他气定神闲,只有我举棋不定。

瞧了一会我就放弃了,江知鹤这种人精,表情管理简直强得不行,除了漂亮,啥都看不出来。

睡吗,睡吗?

就在我难得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凑过来,伸出一截软软的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我的喉结。

“陛下……”

他低低地轻唤,温柔又缠绵悱恻,他以猎物的姿态隐藏着他捕猎者的身份,想要吸引我入他的圈套。

我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幽香混杂着刚才的药味,又苦又甜又香,让我想起当年被夫子罚抄江知鹤的策论。

最夸张的时候,一篇文章整整要抄三十遍,到半夜还没抄完,我气愤填膺地想摔笔,腹诽为什么江知鹤到底这么能写。

当时困得趴在案台上打哈欠,鼻尖蹭到江知鹤写的策论,也是一股隐隐约约的幽香,很幽静的香味,闻着闻着我一个没忍住就睡着了。

法地摸着他的腰,我怀疑江知鹤刚才是在嘲笑我的莽撞,刚想说什么,我就马上识趣地闭嘴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朱红色的官服散落几片,又拉着我的手,支起了一边的腿,牵引着我摸上他的腰身。

我急切地、毛毛躁躁地吻上他娇嫩欲滴的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仅人也漂亮的不像话,身上也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江知鹤被我压在地上掠夺,压得喘不过气来,面上红晕,眼神摇曳,只敢细细的抖着,也不敢伸手推我,只是衣襟散乱。

就这样,他驯服地被我压在身下。

屋子里烧了地龙,其实不是特别冷,但是毕竟是寒冬腊月,地面还是冰凉冰凉的,我怕他这样子躺下去,身子又受不了。

“搂着。”我让他搂住我的脖子,手上一个发力抬在他两条大腿上,他就被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抱了起来。

他只是解开了腰带,外衣松松垮垮的挂在两臂之间,本人也毫不在意,只是回头看了一下方向,就又开始朝我调笑:

“陛下,臣岂敢躺龙床呢?”

我无语地怼他:“龙袍你不也穿过?”

“……”他被我噎了,鲜少地沉默了一下。

说起来,那会江知鹤也不是真的穿了龙袍,只是冬日里实在是太冷了,我进屋里去瞧他的时候,他本来或许应该在批阅公务,可能是太累了,便支着手腕在桌上睡着了。

他那一截腕骨细的很,白的很。

只是指尖、鼻尖都有些冻红了。

我生怕出去唤人又把他吵醒,便想着为他披件衣服,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什么衣服,也懒得去找,脱下了我那绣着五爪金龙的外袍盖在他薄薄的肩膀上。

那时候看见他,我真的是满心怜爱,坐在他身边,把睡着的他移到我的怀里抱着,看着他的脑袋安稳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心里的某一块地方好像被填的满满当当了。

我也支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还是江知鹤的手下——青佑推门进来奉茶,才把我们吵醒。

江知鹤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懵懵懂懂的,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龙袍,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整个人都愣住了。

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青佑那惊愕又呆滞的神色,可怜的家伙哆哆嗦嗦地差点把茶给砸了,好像遇到了什么晴天霹雳一般的事情,又像是撞破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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