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情担心我?不若担心一下你自己。”他皱眉反问了一句,稍顿之后又语气无法形容地说,“只要你不再想着跑,于我而言就是疗伤圣药。”
“……我也没有特别担心你。”红蓼矜持地说,“谁要跑了?要跑早跑了,我都从结界里出去了,还不是去找了你?”
道理是这样。
可云步虚还记得她马车上滴溜溜转的眼睛。
哪天惹她不高兴,怕还是惦记着跑一跑。
也没什么,再抓回来就是。
“结界,说的正是时候。”云步虚脸色严肃下来,极为认真地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他教妻的时候总是格外耐心,眉宇间因她的伤势染了几分克制内敛的心疼。
“何必为我如此,你该要紧你自身。”
红蓼觉得他这话不对:“怎么就不必为你如此了?我自身自然也是要紧的,可你也要紧啊!”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话,没经脑子,说完她自己都愣了。
云步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星眸闪动,绵绵动人。
红蓼心乱了一下,拉起被子嘟囔着要休息,说什么都不肯再看他了。
以前再羞耻的话都能说得面不改色,现在这个尺度都扛不住了,简直逊毙了。
她还伤着,这么一躺下也没纠结多久就睡着了。
云步虚一直没说话,他安静地替她盖好被子,看见她露在外面的手指,便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他用的力道不大,更接近于抚摸,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气氛甚至是温馨的。
他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守了她很久,直到身体发出支撑不住的讯号,才起身想去为自己疗伤。
也就在这时,恰好看到她的乾坤戒在发光。
是里面的东西想出来。
云步虚想到了狗妖,红蓼才刚睡着,未免她被狗妖吵醒,他便将戒指摘下来带出去了。
啸天被人从乾坤戒里放出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易主”了。
他终于消化了至宝银幽花,不但伤势痊愈,功力还上升了几层,可以强势复出,为主分忧了!
出乾坤戒的一刹那,啸天激动地扑向自己的主人,以为可以抱到对方,但只触碰到冷冰冰的罡风。
?
什么情况啊?
啸天睁大了明亮的狗眼,将道祖高贵冷艳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
啸天猛地转身,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红蓼所在,看着所在之地的装饰十分陌生,器物上还都刻着熟悉的标志……不对,这不是道圣宫的标志吗?
啸天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再次望向云步虚,道祖倒是没不让他看,只不悦地轻轻颦眉,看样子没打算把他怎么样,啸天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他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道祖就站在眼前,周围的一切都刻着道圣宫的标志,这还能是在哪里?
当然是道圣宫了!
谁能想到,作为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在自家大王的乾坤戒里修习了一阵子再出来,竟然有幸入了道圣宫?
还是活着进来的!
狗生赢家!绝对的狗生赢家!
他狗生最大的高光时刻,大王怎么能缺席呢?
“请问道祖圣人,我家大王在何处?小妖何时可以见到大王啊?”他虚心求问。
云步虚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种蠢妖是如何让红蓼对他不离不弃十分看重的?
红蓼几次三番想着从他身边逃走,可却没忘记走到哪儿都带着他。
应当不仅是蠢蠢相惜。
“你。”云步虚徐徐开口,“是如何讨得她欢心。”
啸天因这个问题瞠目结舌。
真是个好问题。
有一阵子没参与,大王竟然已经将道祖□□到如此地步了吗?
都开始想法子讨她欢心了??
该说不说,大王,你是个懂道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