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更像是青丘的风格。
从地板到床帐,甚至是桌椅和妆台,全都精致漂亮,是女子会喜欢的好东西。
外面如何纷纷扰扰怨气冲天,这里面却温暖如春,光线明亮。
“你就住这里。”
谢沾衣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红蓼回头时连他的背影都没看见。
她没有立刻进这个房间,反而还退了几步,抱着狐狸小声道:“这地方一看就有问题,你快点看看他在哪里设了陷阱给我们。”
云步虚能清晰感觉到谢沾衣离开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这间屋子……它并没有任何陷阱。
它甚至是非常用心准备的。
可以想见谢沾衣在准备的时候怀有怎样的心情。
或许在他提出拿红蓼换沐雪沉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这个需要让她住一辈子的地方了。
云步虚缓缓化为人形,在红蓼戒备地注视下走了进去。
红蓼拦都来不及,只能跟着进去。
门无风自闭,红蓼吓得抱紧他的手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谢沾衣哪有那么好给我这么棒的地方住?你可小心点,别被他发现我们的目的。”
她还在念叨着。
云步虚:“……”
谢沾衣,可怜。
“这里很安全。”他转过身来,抱住她安抚地摸摸毛,“放心住就好。”
“真的没事?”她扬起头,明明是一双妖妖娆娆的狐狸眼,却意外得纯真。
“真的没事。”
“那就好!吓死我了!快歇会。”她从他怀里出来,坐到椅子上使劲地揉着身上。
“外面也太吓人了,那么多鬼啊怪的,我看着眼睛都疼了。”
红蓼委委屈屈地朝他抱怨,他却只听得出撒娇,听不出任何后悔和真的埋怨。
云步虚安静地走过来,没人的时候,他就还是自己原本的样子,弯腰在她身边,很轻地替她按了按额角,指腹抚过她的眼眶,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舒服了起来。
其实这些事她自己也可以做,可她就是想让他做。
红蓼又钻到他怀里,偷偷啃了一下他的下巴,闷闷地说:“刚才被辣到眼睛了,现在需要好好看看我的美人夫君洗洗眼才行。”
云步虚认真地低下头来给她看,长睫浓密卷翘地扇动,细腻如绸的乌发垂落下来,像微凉的泉水,高洁出尘。
“方才那么长时间,你可有看出什么门道?”红蓼贴到他耳畔低低地问。
云步虚腰上痒了痒,想按住她的手,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样一个爱美色的人,如今却来到这么不堪入目之地,还要与谢沾衣那等丑陋之人斡旋,委屈她了。
云步虚想了想,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腹肌之上。
红蓼画魂似的勾勒了几下,满足地呜咽一声,感觉满血复活了。
云步虚这才徐徐回答:“还不曾,你有什么想法?”
红蓼迟疑着:“我不确定,但我来之前其实就想了很久,我想来想去,在他身上最可疑的地方,会不会是那张脸?他总是蒙着那张丑陋的脸,或许恰好就是杀了他的关键所在?”
作者有话说:
不虚子:谢沾衣,可怜
谢沾衣(嚎叫)(挣扎)(阴暗地爬行)(捶地)(吐血)(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