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坐在炕边上,想要伸手摸一把滑顺的缎子,被春雨闪开,直接将布放在身后。
“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钱氏尬笑:“就是问问姑爷的事情,你说对方也是不懂礼数,按理来说该去镇子上唐家认认门才是,怎么直接找到这来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想来对方高门大户的,第一件事是想确认媳妇长相也无可厚非。”
钱氏说话的时候觑着春雨脸色,但是春雨面上淡淡的,倒让钱氏拿不准了。
“傅家真是侯府?”钱氏身子前倾,眼巴巴的看春雨,期待不已的样子。
“不知道,”
春雨面不改色的说瞎话,“我哪里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再说,婚事定下了,这是我家姑娘的事情。”
意思就是和你无关,别打听。
钱氏讪讪的:“你说的什么胡话,丝丝是我女儿,她找夫婿我自然要过问,这样吧,你告诉傅家一声,就说唐丝丝娘来了,让他过来见我。”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钱氏挺直了腰板,还扶了扶发鬓,一副长辈的样子。
春雨嘲讽一笑,“我都不知道人家府门朝哪里开,怎么叫人?而且既然定下婚事,就没有叫人家过来见面的道理,又不是逢年过节。”
钱氏正端着长辈架子,一听春雨这样说就觉得对方是推脱。连着问了好几遍,春雨就说不知道。
没办法,看来只能住在这,唐丝丝在,对方总有上门的时候。
不过……钱氏出来后挠着手心里的蚊子包,心想得先找个法子治治春雨才行。
。
唐丝丝正在和村里的小伙伴玩耍,铁蛋问她:“你要痒痒草做什么用了啊?今天还要吗?”
铁蛋被痒痒草“折磨”过,昨天唐丝丝来找他,他还以为她开玩笑。但还是帮忙摘了不少,唐丝丝乐颠颠的捧着走了。
“就是惩罚坏人。”唐丝丝杏眸清澈,认真的道:“当然还要了,越多越好!谢谢铁蛋哥哥。”
被小姑娘夸,铁蛋还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好,一会就帮她摘。
正说着话,唐丝丝看见红袖急匆匆的走了
,也不知是干什么。
当然是受钱氏嘱咐,红袖快步回到镇子上,找到烂醉如泥的钱老疤。听完红袖的话,钱老疤酒醒了一半,嘿嘿笑着朝红袖伸手。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不过红袖啊,你今年有十八岁了吧。”
红袖嫌弃的避开钱老疤,赶紧往外走。“我回去复命。”
钱老疤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啊,等爷发达了,让你跪着求我!”
晃晃悠悠的钱老疤上街,找到一户人家拍门,等开门之后他直接道:“我是来给春雨赎身的,二十两在这,卖身契给我。”
“是你啊,”管家认出钱老疤,说道:“四十两赎身,否则面谈。”
钱老疤跳脚:“不就是二十两吗?怎么变成四十两了?”
管家两手一摊,“若卖身多少钱赎身还是多少钱,岂不是乱套?这话还是你说的。”
“你!”钱老疤涨红着脸,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钱氏给的钱不够,钱老疤手里钱都祸害了,只能回唐家,把之前钱氏买的一对花瓶加上匣子里的金银首饰卖了。
“没什么用的东西,大姐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凑齐了四十两,钱老疤顺利带回春雨的卖身契。小毛驴被钱氏赶回村子了,钱老疤只能靠两条腿走回去。
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一路走走停停,累的全身被汗水打湿,一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
“大姐,我来了。”钱老疤到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钱
氏正坐在院子里乘凉,红袖在做饭。
“东西带来了?”钱氏伸手,钱老疤应声,把卖身契放在她手上,然后贼眉鼠眼的观察屋里。
“春雨人呢?”
春雨虽然腿瘸,但长的貌美,比红袖好看身段也更好,所以钱老疤心痒不已,就等着钱氏将人拿捏住,直接抬进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