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走了,你别拿二叔骗我了,”陆盈满像个小大人似的,“二叔这段时间都没陪我玩过,我看他已经不喜欢你了。”
乔卿芜尴尬了起来,近期沈持忙,的确未曾找过她们,这本就正常,她与沈持的关系,并没有那样近,但陆盈满是冲着沈持,才会和她走的。
陆骛好整以暇,双手抱胸,看起了笑话,他生平最爱的事情之一,便是看乔卿芜出糗。
“我二叔已经有新欢了,勾引他的女人多的是,”陆盈满振振有词地说,“我上次还看到常久和他在洗手间,狼狈为奸,不知道做些什么。”
乔卿芜并不意外,她和沈持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但陆骛的面色立刻变了。
他问陆盈满:“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沈持和常久?他们两个人有这么深的交情么?
“就上次我生日的时候啊,”陆盈满说,“我就和你说,常久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不会让她当我后妈的,她居然还勾引我二叔,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陆骛把陆盈满带回了陆家别墅,复又来到了院子里抽烟,他叼着烟,想起那一日常久在洗手间内的动静,醍醐灌顶。
难怪她那时说话含混不清,后来又不告而别,原来是和沈持搞在一起了!
沈、持!
陆骛胸口有戾气翻滚着,他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手背擦破了,亦是浑然不觉。
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无论是家产,还是女人,沈持都要和他抢!
一个乔卿芜还不够,眼下又开始觊觎常久了,这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底了!
陆骛对常久,原先只是有几分兴趣罢了,并未到非她不可的地步,然,现在不同了,他一定要将她弄到手,绝不能输给沈持!
陆骛抽烟时,便听见了一阵刹车声,他向外看了去,是沈持的那辆宾利停在了门前。
今天家宴,他竟回来了?
平素,即便老爷子亲自给他电话,他都不会给面子,今天回来做什么?
转瞬,沈持已走了上来,看见陆骛后,他只瞟一眼,并未多言,陆骛却拦下了他。
沈持看到他充斥着杀气与愤怒的双眼,不甚在意,“你有事么?”
“你抢我女人上瘾了,是么?”陆骛警告着沈持,“你给我离常久远点,她是我的女人。”
沈持笑了起来,“你的女人?每天躺在我身下的你的女人么?”
此言一出,陆骛的目光愈发阴鸷,男人最知道如何挑衅男人,多年来,沈持对付陆骛,早已得心应手。
沈持未给陆骛继续的机会,绕过了他,走进了别墅,陆骛碾灭了烟蒂,阴森笑了起来。
野种,狗东西,以为他没法子对付他了么?
沈持回来并未提前说明,陆家一屋子的人看见了他,甚感惊讶,将他拉过来,聊了许多。
陆盈满叫嚷着,要沈持教她学钢琴,沈持说,“今晚去你妈那边教你。”
陆盈满大抵是真的不愿和乔卿芜一起过日子,当即便不说话了。
七点半,家宴正式开始了。
陆老爷子在正席,陆博峣与柳眉在老爷子有一侧,沈持则是与陆骛坐在另一侧。
家宴途中,陆骛忽然说,“爷爷,上次您说给沈持安排联姻的事情,有着落了没,他工作这么辛苦,是该找个人排忧解难了。”
“陆骛不提,我都要忘了,”路老爷子说,“博峣,你这当爸的,怎么一点不操心,还得我来安排,老二,你明天去和……”
“今晚回来是想通知一下各位,”沈持微笑着,抛出一记炸弹,“我结婚了。”
非分
平地惊雷,桌上一众人不约而同向沈持看来,喝着燕窝的柳眉,勺子掉入了碗中,连陆盈满都长大了嘴,吞得下一颗鸡蛋。
陆博峣疾言厉色,呵斥着沈持,“快三十的人了,别乱说话!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这人,你们见过,”沈持对陆博峣的呵斥置若罔闻,“她就是常久,给满满教过钢琴。”
“谁?”陆老爷子也严肃了起来,他下意识向陆骛去看,若他没记错,陆骛对那丫头也有兴趣。
陆老爷子并未挂心,权当陆骛是一时兴起,孰料,这个女人竟和沈持也扯上了关系!
陆骛的拳头已握紧,若非场合不合适,只怕要和沈持动手了,这个见不得光的野种,摆明是和他作对!
“我的妻子,是常久。”沈持重复着,“我们已经领过结婚证了,我的婚姻,不劳爷爷挂心了。”
陆老爷子听了这名字,才觉熟悉,“那丫头叫什么?常久?那不是顾家那个……”
沈持与顾禛之间的那些过节,陆老爷子略知一二,因为这事,这些年,陆家与顾家明争暗斗,仅剩下了表面的和平。
“陆骛,常久那丫头不是和你在一起么?”柳眉故意问着,引导着陆老爷子与陆博峣,要他们觉得,沈持是故意在与陆骛抢女人。
陆骛面色阴森,一言不发,柳眉又是说,“沈持啊,陆骛他难得这么喜欢一个姑娘,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他抢呢,这若是传出去了,别人又要怎么笑话我们陆家……”
“沈持,你是怎么想的?”柳眉说中陆老爷子的担忧之处了,他们兄弟不睦的传闻已经够多了。
“据我所知,常久和陆骛没有任何关系,”沈持说,“陆骛对她有兴趣,她并没有答应,何谈我和他抢这一说?柳姨,你言重了。”
彬彬有礼的口吻,却令人不寒而栗,柳眉对上了他含笑的双眸,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