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彩鼻子好酸好胀。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忘记,十年前那个小胖子告白时的眼神。
他明明知道自己没多少机会,仍鼓足勇气、红着脸同她说一声“钟意你”。
十年后的向天庥,眼神依然清澈干净,虽没那么结巴了,但半张脸还是泛起明显红晕。
她又走前一步,来到他身前,抬手去揉了一下他的耳垂,哑声道:“你耳朵都红了。”
向天庥闷哼一声,一下子弯了腰。
头低下去些许,方便她像逗弄小孩一样揉他的耳朵。
他举起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稍微拢紧,低声问:“好彩,你的回答呢?”
胸腔里犹如有春雷轰鸣,关好彩眨了眨眼,笑道:“嗯,我答应你了。”
从医院离开,他们还是按照计划去“送温暖”。
向天庥一直走神,像是这会儿,同一扇橱柜门,他已经擦了快十分钟,等关好彩走进厨房,他才回神。
“你橱柜还没抹好?我地已经拖完了哦。”关好彩语气如常。
“刚刚擦好了。”向天庥看她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现在他不怎么能够与关好彩对视太久。
他洗抹布,关好彩凑过去看他,他侧身躲了躲,关好彩又绕到另外一边探头看他。
他还是避开,语气微恼:“你干嘛啦?别再在这里‘搞搞震’啊。”
关好彩“嘁”一声:“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擦个橱柜能擦到一张脸通红!”
向天庥一愣:“我的脸、有那么红吗?”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啊。”关好彩架起手肘撞了他一下,揶揄他,“好好工作啊,我们‘平安结’可是不接受只想来玩玩的人哦——”
这句话是当初向天庥对她说过的,如今她原封不动地还给向天庥。
向天庥听得出来她的调侃,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就你最记仇……知道啦!”
关好彩回客厅帮老人整理杂物,向天庥洗完抹布,顺便掬一捧水洗了把脸。
自来水冰凉,却浇不灭他胸腔里的熊熊烈火。
从长者家里离开,两人并肩走在巷子里。
向天庥低头看两只靠得很近、但还没有碰上的手。
他这人太好懂了,心里想着什么全写在脸上,关好彩觉得好笑,问他:“你低头看什么?”
向天庥手指动了动,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刚出来的时候有认真洗了手。”
关好彩笑出声:“然后呢?”
向天庥很认真地问:“我、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关好彩懒得回答了,手伸过去,直接牵住了他。
向天庥尾椎骨头瞬间麻了,打了个颤,接着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
到底没忍住,嘴角一直往上提。